天攏山記事!
初中,我進到堂哥讀的那個私立學校。
慶幸的是,他早已經去了高中部。不幸的是他總在,我麵前刷存在感。
才進班級沒多久,大家就知道我在唐家不受重視。學習好都是努力來的,和堂哥他們這樣真正的天之驕子比,我就像是誤進天鵝群的醜小鴨。
他們還聽到一些關於我嫉妒堂哥的故事,比如摔碎他的獎杯。我聽到好多同學說“真想不到他是這種人,看著挺斯文的!”
我越來越不愛說話,沉默、隻有沉默。我的世界靜的可怕,我不想待在裡麵,可走不出來。
讀初二的時候,班上轉來了一個叫遊勇的人。是個狠角色,我怎麼知道的?哦,我親身經曆的。
他是我堂哥的鐵粉,雖然學習不好。卻十分崇拜我堂哥。
我第一次挨揍,是他轉過來的第一天放學——還真是一天都等不得呢!
他把我堵在了衛生間。我不知道學生打架,為什麼都喜歡堵衛生間。
我被揍的鼻青臉腫的回去,沒打過,體力懸殊太大。他一八幾的個子,很健壯。我一個一米七左右,小胳膊小腿的。他們幾個按著我的頭,揍我的臉。應該有路過衛生間的吧,可是沒有一個進來。
回去後,我爸媽罵我不好好讀書,學人打架。我很想說是彆人打我,我沒惹事。但看著罵得起勁的他們,再沒興趣解釋一句。
反正最後,我都是有問題的人。
從那以後,挨打成了家常便飯。有時他們把我“約”到後山,有時他們堵在附近的巷子裡。
住了幾次院,學習也下降了。
後來他們不打我了。遊勇說“你應該感謝你堂哥,心善!”
是啊,他一直是一個好人的角色。
所以,他們撕我的卷子,作業。把我關在小黑屋裡一晚上,還是個冬天。
救我的人,是保安大叔。我沒有通知父母,默默的跟著保安大叔進了醫院。我一個人住了三天的院,靜靜地。
有時在想顏辛在乾什麼呢?也許,我不配擁有一絲光亮吧!
我去過顏辛的城市,待了一個暑假。市中心、小巷子。城中村還是縣城鄉村,我找了很久很久。
他消失在我生命中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我的世界變成了黑色,那一抹小粉色,微弱的猶如風中殘燭。我來找你了,顏辛。
回到讓人窒息的城市,心很茫然。世界上為什麼就有一個多餘的我呢?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完初中。
高中,我開心終於擺脫了堂兄。但我的處境,依舊那樣子。不過,我已經習慣了。
父母和我越來越沒話說,曾經是相顧無言。如今,他們單方麵輸出對我的不滿,問我、要我回答。隻是我該怎麼回答呢?我也沒有答案。
高二那一年,他們在互相指責那麼多年的時光中,消磨掉最後一點感情。離婚的前晚,我的母親抱著我哭。說自己的不容易,說本來想等著我考上大學再離婚的。一直對我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