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攏山記事!
季回、朱齊、易小四被靳大成一運作,如願的分在了他的隊裡。
靳大成帶著季回他們安置,一個大帳篷裡,兩排大通鋪。一排就二十個人,靳大成對季回說“二姐夫也和我們一個帳。”
話剛一落地,帳篷的門簾被挑起。一個牛高馬大的絡腮胡大漢走了進來,看著季回拍了拍他的背“好小子!彆怕,你二姐夫護著你!靳大成下手也太快了!”靳大成聞言白了他一眼,心說他家婆娘可是再三說了讓他顧著小舅子的,辦不好,豈不回去要被三丫擰耳朵!
三丫掐人可痛了!麵上乖巧的很,內裡卻潑辣得……他可不敢在老虎嘴上拔虎須!
季回隻覺後背發麻,齜牙咧嘴的對著牛高馬大的洪石頭喊“二姐夫!”
易小四也跟著季回叫了聲二姐夫,洪石頭也拍了拍易小四說“你小子和小回一樣,要多吃,太瘦了!”
易小四欲哭無淚的笑道“誒誒!好!”
靳大成阻攔洪石頭這莽夫的樣,說“你都把小回他們拍散架了!我看你到時怎麼交代。”
洪石頭哼了一聲,不理他。定眼看到安靜如雞的朱齊,哈哈的笑道“小崽子,你也來了!”
朱齊不滿的望了眼他二姨爹,挪到了季回身後“躲”起,順便幫他小舅舅揉背。整個比季回高了個頭的朱齊,躲在相較略顯嬌小的季回身後。不滿和委屈交替在臉上,說不出的滑稽。
在安排睡的位置時,朱齊非要挨著季回,一點都不讓易小四。無論怎麼威逼利誘,就是抱著被子和季回的手臂,悶不吭聲。最後還是季回說“四哥就不要和小孩子計較了!”
易小四聽後作罷,但嘴還是不饒人說“小孩子,有比你還高的小孩子嘛!”
就這樣,經過一些極小的插曲,季回他們終於安頓下來了。
然後靳大成帶著他的小隊熟悉軍營裡的環境,還邊走邊給他們說哪些地方是禁止上前的。哪些地方是沒有接到命令不能去的,哪些地方是做什麼的。哪些地方是他們負責平日的巡邏、看守的。
如此轉下來,差不多就晌午。靳大成帶著大家去吃飯,在一棚子的盆裡拿了碗筷,領著小隊排隊等候。不一會兒,就到了季回他們打飯了。怎麼說軍營的第一餐呢?!
好處是份量足,不太好的是,看起來不好吃。炒的菘菜死的可以喂豬,倒像燉的。
洪石頭和靳大成都吃的特快,吃完了都抱著手看著三人吃。還評點說“朱兒吃得就是小豬樣!小回吃的斯文,易小四兒吃的就像小娘子!哈哈哈哈”
旁邊的人聽了,也跑來看了眼,然後都說他們說的很對。有和他倆關係好的,把朱齊當作了季回,靳大成糾正說“那是我姨侄兒!”然後指著季回說“他是我舅子,那個小白臉是我舅子的好友。”
季回低頭吃飯,聽著二姐夫的話,默默的翻著白眼。朱齊置若罔聞,易小四聽到靳大成說他是小白臉,還抬頭起來望著眾人笑。
大家一時評頭論足的說朱齊長得跟個小山一樣,看起來憨。要加強訓練在戰場上才有活的機會;小白臉一看就滑頭,培養培養說不定可以做斥候;季回那小雞仔的模樣,也得訓練訓練,結實了,不說殺敵,跑得快就好!
憨憨朱齊聽到大家說他舅舅,悶聲悶氣的說“我舅舅跑的可快了!”季回聞言,隻想捂臉。眾人一聽樂開了懷,一時間其樂融融。
第二天開始,季回他們很早,就開始了一天的訓練。要訓練至少一個月,訓練完畢有守衛或巡邏的任務。
就這樣過了大半個月,全國各地征的兵,陸陸續續的送往了各大營。一切緊鑼密鼓的籌備起來,包括新兵的訓練,都比往日重了許多。好在邊城這邊的新人,都吃得消。
其他各地來的良莠不齊,訓練密度大,吃不消的占多數。季回他們看到好多新兵都又瘦又小,麵黃肌瘦。有的不是體格小,就是年紀小。季回在這些人中倒顯得高了,邊城這些人一插入進去……咦!矮個子們被擋的結結實實。
上頭的看著大部分是這種質量,也是愁壞了。無數次感歎這仗怎麼打!
感歎是感歎,士氣該鼓舞的還是鼓舞。
易小四第一次看到這種對比,一時間陷入了沉思。他以為流放到邊城的已經是最倒黴了!原來乃至都城的百姓,都這麼麵黃肌瘦啊!被衝擊到的易小四,很久都悶悶不樂。
季回看到這些人,也表示沒有想到,原來邊城外不是花團錦簇啊!連大雁村的村民的體格都比不了!哎!
邊城這邊的新兵訓練完,雖然筋疲力儘,但身體還能承受。彆的地方來的,每天都有昏倒的。就算堅持下來的,腿肚子都打顫,連走路都困難。最後還是邊城的新兵一人扶一個兩個,才回到營房。
彆的不說,就一個把月下來,新兵的感情增進了不少。
要說有什麼讓季回他們不太好受的,依然是睡覺的大通鋪。腳臭熏天不說了,臭屁每天都有人打。甚至幾個人打……腳臭加臭屁,季回他們是差點吐了。隔壁的那‘秀才’是每天都吐,哪怕堵住鼻子,空氣不流通的帳篷內,那氣味是無孔不入。
後來他們聽說,他們的帳篷算乾淨了,畢竟他們這邊的百夫長愛乾淨。連帶底下的兵,不許過於邋遢。說另一個營裡,還有跳蚤、虱子……
季回和易小四聽了後全身雞皮疙瘩,頭皮發麻。連朱齊憨憨都在自己的手臂上搓了搓,表示無法想象。
靳大成和洪石頭聽到三小的回來和他們講這些,笑得無可奈何。說這是很正常的,天南地北的,還說他們嬌氣。當兵的,什麼惡劣環境都要能對付。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季回、朱齊、易小四在騎射、功夫上都是比較出色的。這倒是讓除了靳大成和洪石頭以外的人,刮目相看了。
都直說,那些讀書人說的人不可什麼相,是有道理的。誰能想到朱齊那個鐵憨憨,一上馬、拿著兵器,那狡猾的像狐狸變得。季回那小雞仔,力氣也大,人也靈活,功夫也不錯。易小四一張具有欺騙性的小白臉,陰險的防不勝防。
三人各有千秋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