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江湖!
“掌櫃的!菜怎麼還沒來啊?”
“就是,老子等了多久了?”
“趕緊去催催,生意還做不做了?”
大廳之中,一陣陣罵聲不斷傳來,巫山客棧掌櫃連忙安撫,心中也是暗怒,狗日的,小二動作怎麼這麼慢?
他連忙跑到後廚,頓時呆住,人呢?廚房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了?
他皺了皺眉,忽然覺得腳下有些不對,低頭一看,頓時嚇得渾身一顫,雙眼瞪得老大。
腳下有血!滿地都是血!
他吞了吞口水,連忙低頭一看,頓時張大著嘴,想要說話,卻發現無論如何也喊不出聲來。
廚師、墩子、小二,整整十一人,全部死在地上,喉嚨傷口裂的老大,還泡著血泡。
他嚇得渾身亂顫,剛要回頭,忽然感覺喉嚨一股冰涼。低頭一看,隻見一把長劍正從後麵伸出,架在自己脖子上。
劍身細長,還殘留著鮮血。
是凶手!
他身體一軟,幾乎要倒下去,膽裂魂飛,全身肥肉不斷亂顫,牙齒不斷碰撞。
“吳掌櫃,對麼?”一個冰冷的聲音自背後傳來,的殺意連他這個普通人都完全能感受到。
他下意識點了,忽然哭道“好漢、好漢饒命啊!”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殺人,為什麼偏偏要放過你?”
吳掌櫃根本不敢回頭,全身都在顫抖,哽咽道“我、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們無冤無仇,你放了我吧!”
“你回過頭來。”
“我不敢,我不敢看你,看見你的臉我就活不成了。”
這人緩緩走到吳掌櫃前麵,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吳掌櫃連忙捂著雙眼,道“放過我,放過我。”
這人輕笑道“你看看這是什麼?”
吳掌櫃下意識看去,頓時臉色一變,隻見這人手中捏著一隻銀釵。
隻是一支普通的銀釵,卻讓他流下大顆大顆的汗水。
“很熟悉對不對?再看看這個。”
這人又掏出一個玉觀音,在手上不斷把玩著,他的手指很靈活,很修長。
吳掌櫃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雙眼無神,仿佛傻了。
他當然認識這兩樣東西,銀釵是妻子頭上的,玉觀音是兒子脖子上的。
他仿佛瞬間覺得世界黑暗了,生存與否都不那麼重要了。
而一句話又讓他的世界充滿希望,這人道“他們很健康,很安全,至少現在是這樣。”
吳掌櫃連忙跪下磕頭,道“放了他們,求求你,我什麼都答應你。”
“懂事。”這人輕笑一聲,拿出一包藥,道“今晚二更,多帶點酒,去犒勞犒勞萬毒山莊的守衛,記得把藥放進酒裡。”
吳掌櫃聽到萬毒山莊四字,頓時臉色一變,顫聲道“你要毒死他們?”
這人冷冷道“和你沒關係,照做就是!放心吧,巴豆而已,記著,是以辜全的名義送過去!”
吳掌櫃呆呆地點了點頭。
這人道“你兒子才十歲,你妻子也才二十六,死了,多可惜啊!對不對?”
吳掌櫃頓時淚流滿臉,咬牙道“隻要你不殺他們,什麼都可以!”
“哼!去外麵吼兩聲,說死人了。”一聲冷哼傳來,那人身影已然不見,而吳掌櫃,仿佛已傻了。
接著他立刻跑出去,大吼道“死人了!廚房裡的人全死了!”
此話一出,眾人猛然一驚,非武林人士已然逃了出去。
現場亂成一片,辜全很快就從外麵趕回來,看著滿地屍體,額頭青筋暴現,一掌劈碎了四五張桌子。
喧鬨之聲傳遍客棧,大多房客也都知曉了此事,而朱宥卻大步走向傅殘房間。
推門一開一看,隻見滿屋狼藉,碎罐破椅到處都是,牆上滿是劍痕。
這裡發生了一場打鬥!
她神色一慌,連忙跑了出去。
而這邊,何問月扛著傅殘,悄悄穿過幾條無人的小巷,直接越過圍牆,竄進一個小屋。
小屋中,四人已然等了久了。
何問月媚笑道“搞定!”
她一把掀開被子,把傅殘放了出來,立在地上。
傅殘眼珠一轉,隻見四人圍桌而坐,正看著自己冷笑。
一人身著青袍,鼻挺唇薄,麵如刀削,長發披肩,麵色淡然,赫然就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青龍。
兩年多過去了,他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傅殘對他的印象極為深刻,一身無形內力震懾全場,先天造化功硬接宋天獅困魔印法的畫麵曆曆在目。
他身旁,一人黑袍寬大,臉戴猙獰的青銅麵具,頭發一團亂糟,但一聲氣勢卻如大海一般不可估量。
想也不用想,這一定就是名震江湖的黑蓮教教主、魔主愁空山,自己那便宜老爹的二弟。
自己這一生之中,也就見過兩個人的氣勢可以與他匹敵,那便是空楚河和孤九絕。
另外兩個老者,自己並未見過,想必便是隨愁空山出山的三位護法的其中之二。
青龍一臉淡笑,道“傅殘,又見麵了,想不到你還活著。”
傅殘口舌之上當然不會害怕,冷笑道“青龍大統領不死,我豈敢先死。”
青龍笑道“兩年之前饒你一命,這一次,你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傅殘狂笑道“見到空楚河如喪家之犬一般逃走,還說饒我一命,你可真會給自己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