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長笑傳遍山莊,一個清朗的聲音道“都說愁教主已然跨進循道兵解之境,寒雨不才,想領教幾招!”
話音剛落,一道模糊的身影忽然從房屋的另一邊升起,急閃之間,手中長劍白光璀璨,一道驚天劍芒驟然斬出。
“哼!”愁空山冷哼一聲,大袖一擺,一道黑色光幕頓時遮住劍芒,二者驟然炸開,爆出一聲滔天巨響。
傅寒雨穩穩落在地上,道“果然是天陰毒功第八層的實力。”
傅殘這時第一次見到傅寒雨,隻見這位號稱風雨劍宗的大風總堂主,青須瘦麵,神采奕奕,一雙小眼無比深邃。
按關係,自己還得叫其一聲“大伯”才對。
愁空山道“想不到你傅寒雨也突破瓶頸,跨入循道了!”
傅寒雨撫了撫胡須,笑道“不然怎麼敢和黑蓮教的魔主過招呢!”
愁空山青銅麵具在星光下閃著幽光,雙眼無比深邃,忽然大聲道“也彆看著了,都出來吧!辜老莊主,還不迎客!”
聲如霹靂炸響,在萬毒山莊不斷回蕩,幾道模糊的身影驟然自房後拔地而起,眨眼間便已站在傅寒雨身旁。
傅殘凝眼一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暗道,臥槽,整整八個人!估計全部都是宗師!
仔細一看,隻見其中幾人自己還認識,赫然就是當年洛家出手的宋天獅、林天奇、青佰。
其他幾位,估計都是萬毒山莊的人。
青龍冷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幾個手下敗將!”
宋天獅眉頭一翹,道“青龍,兩年前你便如喪家之犬一般逃了,今日也敢口出狂言?”
青龍輕哼道“當年你與林天奇兩人合力,也不是我的對手,若非碎空樓那個人趕到,哼!”
他沒有說下去,但傅殘卻再清楚不過了,若不是空楚河趕到,當日恐怕要大敗一場。
林天奇道“那麼此次你豈非要以一敵八?”
這邊,黑蓮教三大護法同時踏出一步,身上湧出一股滔天的氣勢。他們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明顯,青龍,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而辜獨終於說話了,他皮膚乾癟,溝壑縱橫,一雙眼睛卻無比明亮。道“愁教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陰陽子母丹,我萬毒山莊當然不止一對。”
愁空山沉聲道“辜老莊主若能賜丹,黑蓮教便欠你一個人情,你什麼時候需要了,上千黑騎、五大護法、四大統領,聽你調遣!”
辜獨緩緩搖頭,他已不再年輕氣盛,這些空頭支票已無法誘惑他。他歎道“若替你愁空山免除天陰毒功後患之憂,江湖恐怕永無寧日了。”
愁空山冷笑道“江湖趨勢,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之者亡!辜老莊主天命之年,難道連這些道理都不懂嗎?我愁空山就算立刻自裁,將來江湖依舊永無寧日。”
此話一出,在場十多位宗師高手頓時一怔,開始沉默起來。
不錯,江湖已經開始劇變了,青城山與懸彌寺矛盾愈演愈烈,大風堂與黑蓮教結仇生死。中原各武林世家隱隱有聯合之勢,要取代燕山劍派的統治地位。
而這隻是大門派,人數在兩百人以下的小門派更是不平靜,仇殺、吞並之勢愈演愈烈。除了西南武林有大風堂和西南聯盟管理,稍微平靜些。中原武林、東南武林,甚至塞北、西域,到處都在發生著劇變。
仿佛各種矛盾,在這兩三年之間無限放大,已不可控製。
這些都是他知道的。
但他依舊不會給愁空山機會!
江湖大勢浩浩蕩蕩,最後哪一方勝利還不好說,任何因素都可能成為成功或者失敗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淡淡道“陰陽子母丹共有兩對,一對將用於兩日之後的天青武林大比。另外一對,其中的母陽神丹,我已答應要給我的乖箐兒。所以,愁教主若要,我可以給一枚子陰毒丹。“
愁空山怒極而笑,道“辜老莊主,我敬你是前輩,叫你一聲老莊主,你可千萬彆讓我硬搶!”
傅寒雨笑道“愁教主武功精進,口氣也跟著精進了?”
愁空山厲聲道“傅寒雨,你侄子在此,你大風堂若要插手,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侄子?”傅寒雨臉色微變,連忙凝眼一看。
林天奇驚道“傅殘!你、你沒死!”
傅殘微微躬身,表示對林天奇的尊重。
宋天獅麵露狂喜,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就說這小子命大!怎麼可能死在孤絕山中!”
傅寒雨也是微微一笑,朝著傅殘點頭道“好孩子,化境中期,不錯!不錯!”
“我可不是來聽你們敘舊的!”愁空山右手一揮,傅殘頓時感覺一股無匹的力量湧來,頓時把自己拉向愁空山身旁。
何問月臉色急變,緊緊咬牙,右手已不禁攥緊。
傅寒雨歎道“愁空山,還記得秦嶺腳下那顆青鬆嗎?”
愁空山身影一顫,頓時撤去內力,沉默良久,終於點了點頭。
傅殘隻覺心臟一陣猛跳,全身已被汗水打濕,循道兵解的力量,實在不可揣度。
剛剛自己被內力包裹住,自身丹田內力完全被擠壓住,根本無法運轉。
傅寒雨道“天妒英才,家弟寒風早逝,這是他唯一的子嗣,你忍心動手?”
眾人完全摸不著頭腦,傅寒風的兒子,和愁空山有什麼關係?
隻有傅殘和何問月明白,傅寒風、愁空山,本是結拜兄弟!
愁空山沉聲道“若拿不到陰陽子母丹,我根本無法修煉天陰毒功第九層!就算他是傅寒風的兒子,我也不在乎!”
傅寒雨厲聲道“住口!三十年前,你們於青鬆之下,滴血結義。他是你大哥!你竟直呼他名諱!愁空山,金蘭之情,你不認了?”
此話一出,眾人麵色大變,眼中震驚無法掩飾,愁空山和傅寒風,竟是義結金蘭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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