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總覺得奇怪,一道劍芒,就算再強,也不可能無視比自己高一個境界的內力!
原來這其中不單單有力,而是它不斷在變化!
變化!才是世間武學永無止境的東西!
因為力量相生相克,永遠沒有絕對!但變化不同,變化是無窮無儘的!
傅殘心臟猛跳,一時間竟忘了周遭環境。
他對無影劍的把握愈加深刻,甚至對第二劍碎湮劍都有了眉目。
他甚至恨不得馬上拔出長劍,用自己的感悟試一試,能不能直接使出無影劍!
“快走啊傅殘!”何問月麵色焦急,猛一咬牙,離開的身影忽然返回,一把抱起傅殘,朝外圍閃去!
而此時,終究是來不及了!
那股殘餘的內力,像是一道無可阻擋的狂風,一路摧枯拉朽,掀起滿地地板,驟然襲來。
何問月臉色大變,全身紅芒爆閃,瞬間化作一道驚世血芒,嘶嘯間擋住二人。
無與倫比的內力,直接把何問月和傅殘猛然掀飛,如同颶風之中一顆不起眼的塵埃一般。
二人驟然砸在地上,滾出老遠,何問月麵如金紙,一口鮮血驟然噴出,直接衝在傅殘臉上。
鮮紅的鮮血,全部衝擊在傅殘臉上,猩濃!溫熱!
傅殘驟然清醒,剛剛的畫麵不斷在腦中閃過,一股感動頓時湧上心頭。看著何問月緊皺的眉頭、蒼白的臉,因為痛苦而張開的紅唇,他竟鬼使神猜般,忽然吻了上去。
“嗚不要”何問月整個人仿佛傻了,全身的劇痛和口中的濕熱不斷交織,一瞬間全身力量儘失,竟然癱倒在傅殘身上。
殘餘的內力肆虐而過,但狂風依舊在吹,碎石塵土在黑暗中不斷狂舞,所有人都看不清傅殘與何問月的身影。
誰又知道,他們此刻已然忘我?
何問月的嘴唇很厚,很豐滿,胭脂的香味伴著鮮血的腥味在二人舌尖不斷縈繞。
一股股獨特的感受不斷席卷著二人,唇齒相接,軟舌扭纏,二人不知何時都已捧住對方臉頰。
狂風仍在呼嘯,這一刻仿佛要靜止。
二人長發飄舞,在風中不斷交叉,仿佛要把這兩個身體牢牢綁在一起。
春夜清寒,煙塵彌漫,傅殘隻覺一股大力猛然把自己推開。
他抬頭一看,隻見何問月正呆呆地愣在地上,兩股清淚頓時奪眶而出。
“你、你怎麼”傅殘心中一慌,連忙去擦何問月的眼淚。
他明白何問月是個堅強的女人,身負血仇,忍辱負重,從來以笑對人。
他從未見過她哭。
這種女人,一生流淚的次數極少,幾乎不可能哭!
所以他慌了,縱然他已見過太風雨,前世幾次身陷絕境他沒慌,楚家被滅、夜浸寒江、千裡逃亡,他都沒慌。
但這次他慌了,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該說什麼。
他甚至能感受到何問月心中的痛苦,他甚至感同身受一般,心臟不斷抽緊。
何問月什麼話也沒說,方才一切,恍若夢幻。
她看了傅殘一眼,連忙起身,身影急閃之間,已然站在了房頂之上。
傅殘能看出她眼中的複雜、迷惘和關懷。
一時間,心亂如麻。
煙塵終於散去,廣場中央的地麵被內力完全掀開,露出濕潤的泥土,周圍的地板也碎裂崩開,到處都是溝壑。
星辰滿空,四下恢複平靜,眾人凝眼一看,隻見場中傅寒雨與愁空山身影筆直,立於廢墟之上,連衣服都沒有臟。
青龍臉色一震蒼白,循道兵解,到底是怎樣一個境界?
自己宗師巔峰,距離循道兵解隻有一步之遙,為什麼卻感覺如此如此遙遠?像是修煉之路才剛剛開始。
年少修武時,循道兵解在自己眼中猶如雲霧之上的遠山,根本不能望見。而此時,自己已是宗師巔峰,本以為已經很近了,抬頭一看,卻依舊是雲霧繚繞,依舊是無法望及。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挫敗之感。
但其他人又何嘗不是這個想法?天下各地都有宗師,加起來恐怕有數百人,但循道兵解,算來算去,不過十來人。
這十來人,都是武學金字塔最頂尖的人物,懸彌寺、青城山、大風堂、燕山劍派,甚至奇士府,這些無比強大的勢力加起來,也不過大約十位循道兵解。
能跨入這一個境界的,誰不是時代的天才,武學的寵兒?
廣場死一般的寂靜,而震撼,卻不能讓人忘卻仇恨和使命!
辜全和辜仇對視一眼,在眾人愣神之時驟然發力,合力一掌劈向林護法。
迅速的一掌,快到所有人都反應不過來,林護法慌忙一擋,掌力卻已然湧入他的胸口,在他體內不斷肆虐。
“你們”他一口鮮血噴出,指著二人說不出話來。
辜全冷冷道“我們偷襲?不錯!就是偷襲!”
林護法咬牙道“那又如何,同級擊殺,哪有那麼容易?這點傷,我修養一個月即好。”
“是嗎?”辜仇冷然道“今日你若不死,我自裁於此!”
他說完話,林護法臉色驟然一變,渾身忽然不斷顫抖起來,轟然倒在地上,七竅不斷流血,幾個呼吸之間便已斷氣。
青龍臉色一變,驚駭道“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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