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滅江湖!
侯虛白的到來讓傅殘心中大定,終於有了一個主持大局的人,有他製定計劃,自己這方成功的幾率會增加很多。
如今幾乎所有能到的幫手都到齊了,司空攬月、江南公子、賀寰宇加上自己,雖然都還沒有跨過宗師那道坎,但宗師初期的高手已然奈何不了自己等人了。
如花、殘葉兩個殺手雖然看起來吊兒郎當,但傅殘相信他們完全可以擊殺掉兩位宗師高手。這兩個人必須要非常關鍵,能取到影響大局的作用。
青刀斷臂獨孤雄和箭神車非轅很可能會跟著自己,他們都是宗師中的佼佼者,獨擋數人的強者。
傅殘算來算去,這才發現,自己等人加起來,竟然有九位堪比宗師或者宗師級彆的高手。
這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力量啊!
他心中有些感慨,當年魔山聖母派出一隊百人黑騎就滅了楚家,若是那時候自己便有這些朋友,楚鷹也不必死了。
人的力量越大,越容易迷失自我。
傅殘深深認可這句話,他現在極為珍惜這種可以安靜思考的時間,因為他太累了。
從初遇辜箐到現在,不足一個月時間內,竟然發生了那麼多的事,遇見了那麼多的人。他幾乎每一天都在戰鬥,在趕路,經曆著變故與生死。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一路走來,也確實不容易。
人越累,心便越軟,也越容易懷念。
傅殘站在陽台上,看著深邃的夜空上,一輪彎月皎潔無比。不禁喃喃道“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
而同在此時,千裡之外的西南,巍峨的孤絕山點,千丈崖上,又何嘗不是也有傷心之人?
那了無寸木的石崖上,一個黑漆漆的山洞顯得極為突兀,洞口,一個雪白的身影靜靜坐在那裡。
寂靜的夜,寂靜的森林,她纖細的身影顯得無比單薄,無比孤寂。雙手環抱著膝蓋,小腦袋看著遠方,一雙星眸已然不知到了何處。
她就這樣坐著,一個時辰,兩個時辰,看著月兒由東到西,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
接著,她終於動了,嫩如青蔥的手指輕輕滑過自己的眼角,自己的臉頰。
她知道,自己已經二十七歲了,早已不年輕了。
每念及此,她都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立刻見到那個人,趁自己還沒有老去。
她緩緩撚起自己的頭發,眼中又浮現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心中更加苦痛,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自己。
兩年多的時光,七八百個日夜,自己滿頭的青絲已然變成了這蒼蒼白發。
師傅說,蠱毒儘祛,但頭發卻是永遠也恢複不過來了。
誰會接受一個滿頭白發的怪物呢?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片黯然,隻覺全身寒冷,不自禁又把膝蓋抱緊了些。
傅殘豁然抬頭,深深吸了口氣,緩解了下急速跳動的心臟。搖了搖頭,武功已經很深厚了,心境也堅如磐石,怎麼忽然就走神了?
他緩緩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已涼了,但這更能讓他冷靜。
此刻,他最需要的就是冷靜。
而就在這個時刻,一股強大的氣勢忽然從隔壁房間傳來,接著就是滔天的劍意,似乎要把整個客棧全部籠罩住。
傅殘臉色一變,身影豁然竄出門去,一腳踢開江南公子房門。
隻見他正坐在床上,一雙眼睛恰好睜開,兩道雪白的芒氣頓時從瞳孔激射而出。
“瓶頸已破,宗師已成!”侯虛白激動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傅殘轉頭一看,隻見清歌、侯虛白、車非轅、獨孤雄都來了,眼中都透著興奮。
見證又一個二十七歲年輕大宗師的誕生,無論如何都是值得高興的。
江南公子豁然站起身來,右手五指一伸,旁邊的長劍便自動脫鞘而出,飛在他的手上,發出錚錚顫鳴。
他一聲清嘯,長發狂舞,強大的內力頓時外放出來,整個的擺設都被無形劍意絞得粉碎。
他一臉興奮,氣勢如潮,興奮良久才恢複平靜。
傅殘道“恭喜!傅寒風之後第一人!”
江南公子收起長劍,大笑道“你這麼說,分明就是不把清歌放在眼裡。”
清歌點了點頭,道“對。”
傅殘灑然一笑,環視一周,道“咦?司空攬月和賀寰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