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黑煙一閃,塵埃靜靜站在原地,雙眼閃著異光,冷冷道“所謂潛伏隱匿殺伐之術,乃是大道之一。你肋下那道傷口,便是你輕敵的代價。”
閻柳白豁然抬頭,滿臉猙獰,厲聲道“很好!很多年沒人傷到我了,今日,我便要你付出代價。”
他說著話,白扇一展,劃出一道半月,白光驚天,頓時齊聲而來。
塵埃冷哼一聲,身影驟然一分為三,三道黑影從各個方向不斷斬出劍芒,或刺或劈,或挑或拉,幾乎在幾個呼吸隻見便把閻柳白困住。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對手,所有人都在拚殺,隻是在兩大天忍的協助下,傅寒風一人根本無法周旋,大風堂眾人危在旦夕。
但事情總是那麼巧,但遠處天邊,官道的儘頭,那十多道偉岸的身影飛而來之時,奇士府眾人便已然慌了。
千呼萬喚始出來,碎空樓的人,終於趕到了。
顧泉一聲暴喝,強大的內力不斷席卷,頓時加入戰場,獨自擋下一位天忍。
十多位宗師高手加入,讓損失慘重的大風堂看到了希望,一個個大叫起來,浴血拚殺。
“我草你姥姥!”宋天獅打出困魔印法,黑龍盤旋,終於和林天奇聯手,乾掉了一位宗師強者。
而這混亂的場麵永遠沒有安全之地,困魔印法脫手而出的下一刻,一道金色劍光閃過,頓時斬在了他的後背,他高大的身影,就那麼直直地倒了下去。
“宋大哥!”林天奇一聲厲吼,頓時過來扶住他的身體。
宋天獅滿口鮮血,右手死死抓住林天奇的手臂,咬牙道“最後的勝利,我怕是見不到了。”
“不會不會的”
宋天獅搖了搖頭,口中不斷吐出鮮血,艱難道“照顧好,照顧好你嫂子”
他說著話,右手無力的垂了下去。
“呃啊!”林天奇怒吼一聲,厲聲道“呂洞賓!不殺你,何以祭我宋大哥在天之靈!”
他說著話,身影驟然一閃,全力一掌而出,瘋狂朝呂洞賓而去。
隻是在這戰場之上,又有誰沒有憤怒?若憤怒便能殺敵,便不會有強大的對手了。
一個短暫失去理智的宗師中期強行和宗師巔峰級高手對拚,無疑是早死。
金色的劍芒閃過,擊碎他的掌力,把他身體掀飛數丈,砸在地上。接著,黑色的劍芒激射而出,直直朝他喉嚨而去。
隻是呂洞賓沒有看到鮮血噴湧的場麵,一把閃著紫色光華的長劍驟然橫空而出,把這道黑色劍芒狠狠斬碎。
傅殘看著宋天獅的身體,深深歎了口氣,死死咬牙,豁然轉身。
兩道紫色的內力頓時從瞳孔激射而出,一股強大的殺意直衝高天。
呂洞賓笑道“你還想和我比?”
傅殘緩緩搖頭,道“不是比,是殺人!”
他說著話,全身紫色內力驟然內斂,一股恐怖的滔天煞氣驟然湧出,那漫天的血芒,猶如巨浪在咆哮。
傅殘怒吼一聲,一劍頓時刺出,那漫天的血浪頓時化作一道巨大的血劍,直衝而去。
呂洞賓臉色微變,金劍、黑劍齊出,兩道不同顏色的劍芒直接把這巨大的血劍擊潰。
漫天煞氣散去,他終於又看到的傅殘的身影。
那是一道瘦小的身影,但那股恐怖的氣勢,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忽視。
他沒有紫芒,沒有煞氣,有的,隻是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黑白二氣!
長劍恢複了本身的銀白,他一隻瞳孔透著白光,一隻瞳孔透著黑芒,黑白二氣交織在空中,形成一個莫名的圖案。
“你做什麼?”呂洞賓忽然覺得有些莫名慌張。
他強行鎮定自己,黑劍、金劍驟然相撞,出一道黑金交織的驚天劍芒。雙劍合璧,他已然使出了生平最強一招。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慌張,或許是因為,他看到了傅殘頭頂的白煙。
那是傳說中天合之人使用禁忌招數的天合之橋。
所以,直覺告訴他,必須立刻除去傅殘,不惜一切代價。
而當他斬出那道劍芒的同時,一個冷冷的聲音已然傳到他的耳朵。
“殘荒九劍第四劍——覆虛劍!”
聲音一落,便是直衝霄漢的劍意。
黑白之光閃爍,淹沒了他的身體,他隻覺一股強大的壓力不斷壓迫著自己,並不斷加大力度。
腳下的地麵已然開始崩碎,那覆滅虛空的力量不斷攪動,驚天的劍意不斷在黑白之光中席卷。
接著,大風一吹,一切便消散。
留下的是一顆沒有身體的頭顱,頭顱之上,那雙眼睛依舊可以看到恐懼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