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瞬間,兩人便臉色大變,他們感受到,不知何時,傅殘竟然已然不見了!
而站在那裡的,好像不是傅殘,問這個味道,應該是女人!
何問月緩緩轉身,她的臉上沒有笑容,隻是冷冷道“洞庭湖兩大劍宗,哼!你們半隻腳都踏進棺材了,還想要荒劍殘經嗎?”
俞山微微一怔,偏頭道“姑娘是”
何問月靜靜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還是想想,怎麼在我的手中活下去吧!”
她說著話,一股強大的內力頓時湧出體外,那漫天血光,幾乎要充滿整個峽穀。
若是傅殘在此,定要驚叫出聲,何問月!竟然又進步了!她此刻的氣勢,已然不是普通的宗師巔峰!
甚至,可與青龍媲美了!
俞山、俞水臉色微變,不禁緩緩退後,剛要說話,又是一股強大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
這股氣勢強大到極致,他們幾乎不可抵擋,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循道兵解級彆的強者。
“仙姑!”一聲低吼傳來,急道“追!他就在前麵!”
何問月咬了咬牙,沉聲道“是!”
她冷冷掃了兩位宗師一眼,身影一閃,頓時跟著輪回王和張果老的身影,朝遠處高山而去。
那裡,有一個魔徒。
而俞山、俞水,兩個老頭對視一眼,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表情,但多年的默契讓他們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跟上去!江湖劇變,所有人都不能獨善其身,但若是得到《荒劍殘經》,便不用擔心任何問題,這江湖第一劍道,實在太強大了!
完全值得冒險!值得!
傅殘喘著粗氣,不斷朝山頂而去,自從感悟了先天造化功之後,他的靈識敏感的可怕,任何自然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當他感受到那股宗師巔峰的力量之後,便立刻全逃走。
不錯!是宗師巔峰的力量。
輪回王曲縱回根本沒有散任何內力,隻有一個人故意散著氣勢,像是在通知自己一般。
想到這裡,傅殘微微一歎,這個人當然不是彆人,而是何問月。
她這樣幫自己,無異於把她置於險境。
背叛奇士府,這可是死罪。
傅殘緩緩搖了搖頭,朝前一望,隻見前方石壁狹長,其間有一道裂縫,剛好可以容身。
裂縫之上,長有茂盛的雜草,可掩人耳目,若不仔細觀察,絕對無法現。
輪回王曲縱回乃循道兵解級彆的強者,跑肯定是跑不過他,隻能找個地方藏身,這個地方,再好不過了。
隻是,若是真是躲進這個旮遝縫裡,和老鼠又有什麼區彆?
傅殘緩緩回頭,看著山下一片綠黃,整個大地都映入眼中,蕭瑟滿山,黃葉凋零,一股寂寥之意不禁湧上心頭。
自古逢秋悲寂寥啊!
三年前也是這個時節,自己麵對黑騎追殺,隱藏深山,三年後又是秋天,自己麵對奇士府追殺。
命運仿佛重演一般,那麼結果會不會也是一樣?
傅殘沒有說話,猛一咬牙,直接撥開植物,縮進石壁縫中。
好死不如賴活著啊!想不到我堂堂傅殘傅少俠,名震天下的劍客,也能止嬰兒啼哭的魔徒,竟然也有今天。
苦笑幾番,又檢查了一下是否留有痕跡,終於不再動了。
已是寒秋,石壁縫中冷的不行,冰冷的水珠還不斷自上房掉下來,這種關鍵時刻,當然不敢運起內力驅寒擋水。
不然以輪回王的境界,可以輕易地感受到自己的位置。
徹骨清寒,滴在額頭,緩緩滑落至胸膛,胸膛卻更熱了。
傅殘緩緩撫摸著手中的破風長劍,初次見它之時,它還是鏽跡斑斑,黴點遍布的破劍。而現在,它已然無比雪亮,整個身體都散著鋒芒。
破風劍輕輕顫抖著,像是感受到傅殘的心情。
傅殘連忙讓它安分,關鍵時候可不能出亂子。
想來想去,這三年多來,所經曆的所有辛酸困苦,一直陪著自己的,也隻有這把長劍了。
傅殘知道,破風劍還會伴隨著自己,走的更遠。
傅殘輕輕道“放心,總有一天,我們不用擔心任何人的追殺!”
他的話,像是對破風劍所說,又像是對自己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