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現在處於另一個境界,不屬於這任何一個境界,力量,本就不是內力境界可以總結的。”
傅殘點頭道“不錯!但凡驚才絕豔的人,都會走出自己的路,或早或晚。”
司空攬月道“你的父親,絕代劍宗傅寒風,曾不斷跨境殺敵,初入宗師,便一人獨戰四位宗師同級高手,我敢說,他也絕對不屬於這個套路了。”
傅殘沉聲道“他應該早就走出了自己的路了,否則再不用禁忌招數的情況下,怎麼可能以一敵四,戰勝四位同級高手。”
司空攬月笑道“你又何嘗不是,你現在也是宗師中期,但不用禁忌劍法,也可以跨境殺敵了,對不對?”
傅殘點了點頭,事實如此,他不用《荒劍殘經》中的九式劍招,也可以擊殺宗師巔峰級彆的高手。
但那充滿道韻與殺意的太極陰陽圖,真的是自己的道嗎?
司空攬月道“我通脈之後,現內力的運行方式絕不止這一種!人體經脈何其多?為什麼一定要如此運行?我想我們都陷入了這個窠臼,無法自拔。”
傅殘道“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但終究還不能深刻去體會。”
司空攬月道“我改變內力運行方式,現了很多門路,一步步探索,忽然在半月前莫名領悟,內力直接暴增至宗師中期。”
傅殘沉聲道“你這麼做,風險極大。”
司空攬月笑了,笑得極為灑脫,道“習武之人,追求的便是武學的奧秘,有些風險算什麼?宋王安石有言,‘世之奇偉瑰怪,常在於險遠,人之罕之焉’,人們都沿著前人的軌跡,看到的也是前人所看到的風景,終究無法跳出這個套路。”
傅殘笑道“有道理,大道萬千,走彆人沒走過的路,便能看到彆人未曾看到的風景。”
司空攬月道“我看你的樣子,好像也快要摸到那一道門了。”
傅殘點了點頭,道“其實我和你一樣,已經打開了那道門了,隻是差異在於,你開門的時候把周圍的風景看了個遍,而我卻連怎麼走進去的都不知道。”
“有這種情況?”
“有!”傅殘歎聲道“我現在宗師中期,但我的戰力卻遠遠高於宗師中期,甚至高於宗師巔峰,若非沒有跨過那道門,又怎麼可能出現這種情況。”
司空攬月沉聲道“很有可能,是因為你的門太大了。”
“嗯?”
“我的意思是,你走的路,比我的路更加艱難。”
傅殘笑道“不管了,要突破前人的窠臼,哪有那麼簡單。我前幾天試了一招給道爺看,道爺眉頭皺了半天,臉色也不太好看,估計我要倒黴了。”
司空攬月笑道“道爺那人裝神弄鬼,你以為他皺著眉頭情況不太好,但說不定他心裡早就笑翻了天。”
傅殘瞪眼道“這你都知道,你對他很了解嘛!”
“哈哈哈哈!”
兩人相視而笑,而賓客也已然到齊,司空攬月與南宮月三拜之後,整個院子便熱鬨了起來。
傅殘這一桌也並不尷尬,洛惜不斷給他夾菜,洛捭橫、洛慎還有大風堂的林天奇也來了。
飯剛吃到一半,一個縹緲的身影已然站在了門口,他一襲白衣,長飄散,在陽光下淡淡出塵,飄飄欲仙。
這身打扮的,除了江南公子蘇禮之還能是誰?
傅殘見他雙眸若電,整個人散著白光,便知道他也突破了。
幾個月不見,他從宗師初期突破到了宗師中期,隻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打破前人窠臼,摸到那看不見的門。
江南公子乃是江南第一青年,江湖最最頂尖的青年高手,性子高傲,平時也沒什麼朋友。
他一走進來,所有目光便放到了傅殘的身上。
而他卻徑直朝傅殘走來,眼中透著炙熱。
傅殘臉上帶著笑意,右手輕輕拍在桌上,一隻酒杯便直接飛了出去。
江南公子穩穩接過酒杯,一口飲儘,淡淡道“好酒!”
“司空小子的喜酒,當然是好酒。”
江南公子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瞳孔一陣緊縮,良久之後才緩緩道“果然是宗師中期,看來你的傳說並不假。”
傅殘笑道“半真半假!”
江南公子道“至少擊殺青龍是真。”
“是!”
江南公子眉頭微皺,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緩緩道“你不過宗師中期,就算使用禁忌劍法,也頂多和普通的宗師巔峰武者抗擊,怎麼可能殺掉青龍?
傅殘沉默頃刻,忽然抬頭道“打破前人窠臼,跨入自己的門,走出自己的路,便可以。”
江南公子渾身一震,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起來,道“看來,我並不寂寞。”
聽他這話,傅殘便知道他已然跨越那個門,這麼說來,如果他的道很強的話,宗師巔峰也無法戰勝他了。
傅殘笑道“你當然不寂寞,你看看新郎官。”
江南公子回頭一看,隻見司空攬月氣勢如虹,正對著自己笑著。
前人窠臼,他也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