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佛女,資質又豈是他人可比?
在傅殘看來,能與清歌資質相提並論的,唯楚洛兒與司空攬月兩人而已。
而江南公子,靠的是勤奮和強大的自製力。
場上刀芒縱橫,佛光彌漫,鏗鏘之聲不絕於耳,恐怖的氣息不斷肆虐。
隻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人看似平手,但顧風卻是全力斬刀,而清歌,卻動也未動。
“我敗了。”
黑刀顧風深深一歎,自動走下台去。
於是四強之賽,清歌毫無懸念地戰勝了對手,進入決賽。
奇士聖子的臉色極不好看,曆史仿佛重演一般,這一屆的中原大比決賽,又是對戰清歌。
江湖繁榮已久,青年一輩崛起,中年一輩遠遠不如青年一輩,所以上一屆,自己幾乎沒有遇到宗師,便晉級決賽。
這一次,自己連敗數名宗師,進入決賽,又遇到了清歌。
他死死咬牙,寒聲道“這一次,我絕不再做第二。”
清歌看了他一眼,沉默頃刻,緩緩道“這一次,你能做第二,也隻是運氣好而已。”
“運氣?”奇士府聖子臉色頓時沉了下去,自幼便是主角的他,同輩近乎無敵。
生平以來,隻敗過三次,第一次是上屆中原大比,敗給了清歌。
第二次是天青大比,敗給了傅殘。
第三次是秦始皇陵刀兵塚內,敗給了司空攬月。
她竟然說自己隻是靠運氣?
清歌仿佛知道他所想一般,淡淡道“真正的強者,不需要參加比武,都有人知道他,並能記住他。”
說到這裡,她不禁緩緩低頭,眼中閃過一絲黯然。
傅殘看著清歌,身體不禁一顫。
奇士聖子緊緊咬牙,一股強大的氣勢頓時湧了出來,他今日,一定要一雪前恥!
苦修三年,武功大進,隻差一步,便可突破宗師中期,達到宗師巔峰。
他不信,清歌能敗自己!
清歌,在兩年前傳聞,也不過是宗師初期,如今最多宗師中期而已。
而清歌,卻連頭都沒有抬起來,仿佛這股強大的氣勢不存在一般。
“你敢無視我?”奇士聖子死死咬牙,右手鐵爪猛然朝前一伸,一道血紅的手印頓時衝天而起,朝著清歌拍來。
清歌微微抬頭,眉頭微皺,右手微微一抬,拇指中指一捏,朝前一彈,一道金色的流光頓時激射而出。
這流光隻有手指粗細,但卻蘊含著巨大的佛力,在場所有人一驚,仿佛進入佛場寺廟一般,沐浴著這股氣息。
細小的流光朝天激射,刹那間便把這巨大的手影擊得粉碎。
“好強!不愧是懸彌寺前任方丈。”
“清歌大師用的是佛家著名印法,拈花印法。”
“奇士聖子難道又要像四年之前那般敗北嗎?”
“上次巫城天青大比,他不也敗了嗎?敗給了魔徒傅殘!”
“噓!你瘋了,現在還敢提傅殘。”
眾人議論紛紛,而這些話卻清楚地傳到奇士聖子耳中,對於他來說,這簡直就是恥辱。
他臉色急變,豁然道“清歌如何?傅殘如何?要不是傅殘短命,本聖子定報當年之仇。”
傅殘瞳孔微微一縮,嘴角不禁微微翹起。
而清歌,卻是猛然抬頭,瞳孔激射出兩道耀眼的佛光,她寒聲道“短命?報仇?他若在世,豈會把你放在眼裡?”
場中頓時靜了下來,一直淡然的清歌,此刻竟然滿臉寒霜,像是憋著一股怒意未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
奇士聖子也是微微一怔,隨即便笑了起來,心道原來傅殘能清歌佛心,沒了佛心,沒了淡然,你如何施展佛家正統的印法?
想到這裡,他冷冷一笑,道“隻可惜他死了,而且連屍體都沒找到,估計早已被野獸螞蟻啃食乾淨了!”
清歌冷冷看著他,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奇士聖子又歎道“他當年也算是個人物,隻可惜,落得個死無葬身之地。”
眾人摸不清楚奇士聖子為何要說這番話,疑惑間,卻看往清歌。
隻見她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破我佛心,讓我無法使出佛家印法嗎?你錯了。”
奇士聖子見她一眼看穿自己,不禁臉色一變,道“什麼錯了?”
清歌寒聲道“佛家,不止有佛性印法。”
她說著話,忽然渾身氣勢一變,那耀眼的金光,忽然變成了漆黑的魔氣,刹那間湧上天空。
“這這是魔氣!”
“我知道了!佛家好像有一門魔性印法!”
話音剛落,隻見清歌雙手不斷結印,一絲絲魔氣在指尖繚繞,刹那間化作一道黑龍,隨著清歌的手掌,衝天而起。
黑龍出手,見風便漲,瞬間化作一條巨大的鎖鏈,橫亙整個天空。
鏗鏘之聲不絕於耳,那漆黑的鎖鏈,猶如一條巨龍一般,在空中不斷翻騰,朝著奇士聖子驟然襲去。
奇士聖子麵色大變,驚駭道“困魔印法!”
傅殘輕輕一歎,六年前,洛家廣場,宋天獅一道困魔印法出手,天地變換,風雲失色,直令他心中猛顫。
如今清歌這一式印法,不知比當年宋天獅那一招強到哪兒去了。
魔氣翻湧,巨龍橫天,印法未曾落下,整個比武台已劇烈顫抖了起來,一道道裂痕不斷蔓延,比武台仿佛隨時要碎裂一般。
奇士聖子驚吼一聲,隻覺這股力量強大到極致,心底根本生不出任何反抗之心,隻能任憑宰割一般。
“越宗師巔峰的力量!”
“好可怕!這是循道兵解的力量!”
“清歌大師動了殺心!”
在場的老江湖紛紛驚歎。
而就在此時,一聲驚異中帶著怒火的聲音忽然傳來“咦?聖子?誰敢殺我奇士府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