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一道偉岸的身影,仿佛已站了很久了。
他身穿大紅色長袍,頭戴發冠,雙眼緊閉,整個人仿佛已然入定。隻是那渾身幾乎掩蓋不住的滔天氣勢,卻充斥著整個廣場。
巨大的身影巍巍而立,仿佛不可攀越的泰山,給人以無限的壓力。
而傅殘沒有壓力。
他的眼前是一扇門,一道巍峨的巨門,不知其高,不知其寬。一旦打開,便是一片廣闊的天地,那個天地的名字,叫天合歸真。
孛兒吉,蒙古族第一勇士,強大的天合歸真強者!但他勇猛有餘,悟性不足,能進入天合歸真,已是極限。
他在這條路上,隻是剛剛起步,遠遠沒有達到孤九絕等人的地步。
隻要贏了他!自己便算是徹底打開了天合歸真的大門!
傅殘的眼中透著戰意!
清歌明白他的想法,她靜靜地退開,退到廣場邊緣,緩緩盤坐而下,口中喃喃念著佛經。
一股股金色的佛光自她體內不斷湧出,化作一個個梵文符印,飄蕩在天地之間。
不知為何,傅殘聽到這佛音,忽然覺得內心一陣清明。
清歌乃天生佛女,有赤子之心,她的戰力或許不強,武功境界或許不高,但她純淨的念力,卻是連心慧神尼都無法比擬。
傅殘緩緩閉眼,感受著這股純淨的力量,體內翻騰的內力忽然平靜下來,在體內涓涓而流。
孛兒吉緩緩睜開雙眼,瞳孔透出兩道澎湃無比的芒氣,他冷冷道:“連你,也敢挑戰我了?”
傅殘淡淡一笑,道:“有何不可?”
孛兒吉死死咬牙,寒聲道:“我打遍蒙古無敵手,來中原兩戰皆敗,哼!甚至今天,連循道兵解級彆的小子,也敢挑戰我了!”
傅殘道:“因為你隻懂力,不懂武。”
“我不懂武功?”孛兒吉臉色一變,怒吼道:“今日,我便要殺了你!來證明我孛兒吉不是浪得虛名!”
他說著話,忽然大喝一聲,全身氣勢如潮,右腳一跺,一股內力頓時灌入地下,如波浪一般朝四周蕩漾開去。
下一刻,整個大地頓時轟炸開來,亂石激射,泥土翻飛。
孛兒吉仰天長嘯,一拳猛然砸出,空氣滾滾而動,仿佛全部聚在了這一拳之上,轟然席卷而出。
內力包裹著無數的碎石,瘋狂而來,幾乎勢不可擋。
而傅殘,卻沒有退縮,破風長劍疾出,迅速在空中劃出一個大圓,再劃出黃金分割線,一個巨大的太極陰陽圖頓時懸於空中,瘋狂旋轉起來。
隨著太極陰陽圖的旋轉,兩股強大的黑白二氣頓時噴薄而出,把這股強大的拳勁全部卸去,化為點點塵埃。
孛兒吉臉色一變,驚道:“你!你明明隻是循道頂峰的實力,怎麼可能擋住我這一拳?”
傅殘眼神神光閃爍,道:“我說過了,你隻有力,卻不懂武。陰陽相接,此乃是道,當然可以抵擋你的力量。”
“好,再試試!”孛兒吉怒喝一聲,身影忽然衝天而起,全身氣勢澎湃,雙掌猛然朝下一推。
隻見一股無形的力量,如水波一般轟然席卷而下,仿佛天地傾軋而來,勢不可擋。
情歌的佛經念得更急了。
傅殘眼中透著鄭重,全身黑白二氣不斷澎湃而出,大喝道:“殘荒九劍第四劍,覆虛劍!”
話音一落,一道巨大的黑色劍幕忽然橫亙整個廣場,如匹練一般隨風蕩漾,那強大的掌力覆蓋而下,把劍幕狠狠壓彎,然後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不可能!”孛兒吉大叫道:“如此弱的力量,怎麼可能擋住我強大的掌力!”
傅殘淡淡道:“此劍幕乃陰性,屬柔,以陰克陽,以柔克剛,此自然之道,你莫非不懂?”
孛兒吉紅著臉沉默頃刻,道:“這些都是你的絕學吧!釋放起來,終究是需要較長時間的,而且極其浪費內力,我用快招,看你怎麼接!”
傅殘眉頭頓時一皺。
孛兒吉根本不給反應的機會,右腳一跺,身體如炮彈一般襲來,隻見無數的拳影腿影不斷襲來,每一擊都超越了循道兵解,快到極致。
而傅殘的身影卻早已不在原地,天空留下一道道紫色的殘影,每一道殘影閃現,就斬出一道神秘的太極陰陽圖。
無數道太極陰陽圖在空中盤旋,把緊密的拳影全部接下。
孛兒吉徹底震驚,大聲道:“為什麼?”
傅殘淡笑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雖然你快,但我比你更快!而且我內力無窮無儘,根本不會出現衰竭,因為我會先天造化功!有空氣的地方,我就有內力。”
孛兒吉深深吸了口氣,道:“好!我關外高山之巔悟得一記天崩拳,你若能擋,我讓你離開!”
“天崩拳?”
“拳出如天崩,勢不可擋!當年我就是用這一招,在空楚河手下逃出生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