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的意思皇帝明白。
畢竟有功不賞何以服眾撫軍?
厚加封爵,再調一地方磨礪心性,觀其為人,待其成長,確實不失為一老成謀國之策。
說實話,對於身為士林領袖的盧植,皇帝其實並不很喜歡,隻因此人總是在他耳邊聒噪擾人。
但是即便如此,其能力,劉宏是非常認可的,不然也不會讓他在平定了黃巾亂後複任尚書。
這不止是因為蘇曜絲毫不顧及娶公主犯忌諱的原因。
誰知隻是在劉宏掃了眼二人後,頓了頓便說:
“既然那並州丁原處理不了家裡的問題,就著那蘇都督,且以原職聽令,行捕虜校尉事。
通知單於借他一個千騎隊護送返京。
“你這.是魔怔了啊。”
“陛下,您看老臣的建議如何?”
“什麼?!”
現在又突然冒出一個白波賊的問題出來,橫亙在並州中間,最關鍵的還是切斷了皇帝的財路!
可麵對這個棘手尷尬的局麵,一向能給他提供個靠譜意見的張讓這次卻是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還是甩手掌櫃,把事情丟出去不管。
但誰知道啊,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當領皇帝授命的信使剛剛開始出發的時候。
再加都督晉陽上黨諸軍事,務必給朕把道路打通,將那些虜首繳獲都給朕帶回來!”
縱使劉宏愛財,大肆賣官,便是那三公也可明碼標價的交易,他不會輕易去賣尚書這種實際乾活的官位。
於是乎,這份皇帝的授命,在半路便被一夥不知來曆“黃巾賊”攔截,可憐的信使最終全部都落了個客死他鄉,身首異處的悲劇下場。
尚不知道白波軍重新起事的他還道是普通護送,一千人而已,馬上就拍板同意,還主動問起蘇曜想調哪部人手。
劉宏,在整個後漢一朝都屬於一個異類。
何進和張讓俱是大吃一驚。
“張常侍,還楞什麼,讓尚書台擬旨吧。”
對於這個老狗的小心思,劉宏不用想都猜的到。
許是長期專權的懈怠,劉宏顯然忽略了一點。
張讓打的一手好算盤,在他看來,皇帝已經沒什麼選擇了。
尤其是呼廚泉,他可沒忘了,這個小妹在之前是怎麼一副打死不嫁的態度。
一個二十歲的弱冠少年?
而且頂著滿朝文武的反對?
行吧,現在確實沒有實封什麼,但是這樣的行權,基本上在慣例上就是說你隻要給這個任務乾得好,那就可以轉正了!
這讓何進和張讓全都大吃了一驚。
“喏。”
張讓瞥了眼目光閃爍的何進,恭順的向皇帝低頭,隻是雙目如火,氣怒交加,但他萬萬不敢違抗皇帝的旨意。
“你們要一起走?!”
張讓出言提醒道:
“或者說要是他自覺力有不逮,那麼隊伍繞行幽冀便可,那邊倒是道路通暢。
要知道,這尚書可是權位極重的實權崗位。
讓蘇曜以原職加校尉銜,再都督晉陽上黨諸軍事?
這等於把使匈奴中郎將的兵力和並州的兩地之軍都給他帶了!
不過繞行就是會讓陛下再多等月餘時日。
還給予那小子如此大的權利?
朝野政務可謂是悉歸尚書台處理。
但也總好過貿然興兵,披靡軍費啊。”
中平五年六月七日。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