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順利。
先發製人之下,蘇曜立刻便控製住了這一處大營中的局勢。
那些死硬之徒終究隻是少數,在其剛剛表現出要搏命意誌的時候,蘇曜便一甩飛刀,了結了一條性命。
剩下之人,即便是張洪的親信,也不得不暫且低頭。
混亂中,他們也看出來了,這冠軍侯所帶之人不多,大可先假意投降,隨後再說其他。
正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嘛。
然而他們卻沒想到,在自己放下武器後,整肅隨即到來。
有著李毅的指控,蘇曜很輕易的便把這些人隱藏著的董卓死忠和張洪的親信剔除出來,明正典刑。
緊接著,又以不守軍紀,營中飲酒,滋擾百姓,侮辱婦女等罪名,又將一批人直接一擼到底,打成小兵。
一輪大清洗之後,這些曾經作威作福的軍官都被清除,取而代之的是新一批,從一線,那些經驗豐富卻因為各種緣由而被打壓,鬱鬱不得誌的老兵中提拔的新軍官。
對於這從天而降的任命,老兵們是欣喜若狂,紛紛高呼願為蘇君侯效死力。
不過,蘇曜並未將他們直接投入到洛口倉的戰鬥中。
“什麼,君侯您要獨自前去?!”
關羽驚呆了。
他萬萬想不到,這最關鍵,也是最艱巨的任務,蘇君侯竟然說要自己去解決?
“沒錯,我一個人去便可。”蘇曜輕笑道。
“可那洛口倉乃是董賊命脈所在,守衛必然森嚴,君侯一人前往,恐怕.”
“正因此我才要自己去。”
蘇曜目光堅定:
“人多手雜,人多必然會暴露行蹤。”
“況且,帶隊出擊偷襲,便是咱們強攻拿下了洛口倉,也很難在這敵後的包圍中全身而退,遠不如我一個來去自如的輕鬆。”
關羽聽得略有猶豫,還要再勸時,蘇曜擺了擺手:
“天色不早了,雲長不必再勸,而且我對於你們還有其他任務要布置。”
關羽一聽,當即單膝跪地道:“請君侯吩咐!”
隨即,蘇曜拿出張洪大帳中摸來的地圖,在關羽麵前展開:
“雲長且看,這裡是洛北的三大渡口之一,雖然不如洛浦渡那般規模,但百餘艘渡船還是有的。”
關羽聽得眼前一亮,揪了把胡須道:“君侯這可真是大收獲啊!”
蘇曜點了點頭,笑道:
“沒錯,隻要你能拿下這這裡,咱們渡河之事的進展也就可以大大提前。”
“隻是,這渡口恐怕也有重兵把守。”關羽沉吟道。
關羽很清楚,董賊為了防止他們渡河,實行了堪稱片板不得入水的政策。
民間渡船往來被禁絕,隻有官府的水師不時巡弋在河中。
而為了保證這個政策的落實,杜絕民間偷渡往來,每一個渡口董卓都安排了守衛駐紮。
同時,自然也有防備他們小規模部隊偷襲的意圖。
而蘇曜標記的位置,既然是地圖上都有寫的渡口,還有百餘艘渡船停泊,那必然守衛不會在少數。
“曲軍候胡渙。”
一步登天,從區區哨兵變成假軍候的李毅連忙送上情報:
“此人是胡軫校尉的族弟,領兵八百,是校尉麾下三軍侯之一,負責督河道防禦,就駐紮在渡口周圍。”
“若是關司馬想要奇襲渡口,不先解決掉他們的話恐怕會有不小的麻煩。”
李毅還是有些擔心的。
彆看大家都是一曲的兵力,有八百人的兵員名額,但相比於集中防禦渡口胡渙部,他們這張洪部的人員較為分散,不少隊伍都撒到了鄉間去控製地方,大營中收編的實得兵丁隻有四百餘人。
不過關羽一聽倒是心神大定,撫須道:
“插標賣首之輩,末將保證完成任務,奪取渡口,繳獲渡船!”
蘇曜點了點頭:
“如此,那裡便交給你們二人了。”
計議既定,兩撥人馬分頭出發。
關羽和李毅等人得令後立即開始動員兵士,準備突襲渡口。
而蘇曜自己騎著營中找來的好馬,趁著夜色直奔洛口倉去。
夜色如墨,洛口倉附近,一片寂靜。
蘇曜孤身一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悄無聲息地接近了洛口倉。
在尚有一段距離的時候,蘇曜便翻身下馬,俯身潛行,讓自己融於夜色。
他目光銳利的先是掃視了一眼四周,緊接著又看向自己的小地圖,觀察著守衛的布防和巡視情況。
洛口倉,作為董卓軍的重要物資儲備地,自然不像之前的糧倉那般,隻是一個孤立的建築,而是一個大型的穀倉群。
高大的筒倉拔地而起,遠遠望去,仿佛一座座小山丘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夜色之中。
而倉廩之外,還以堅固的石牆相連將其包裹在圍牆之中,隔絕人煙。
牆頭之上,火把星星點點,守衛們身著鐵甲,手持長矛,神情警惕地在巡邏,他們的影子在火光下拉長,顯得威嚴而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