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遇你在說什麼?”蘇落汐的心臟驟緊,怎麼會這樣,自己小時候曾經偷偷喜歡過鐘楚凡的事,難道被夏遇知道了?不可能啊,沒有人知道的。況且,她已經努力告訴自己不喜歡他了,落水之後,她恨他還來不及。“你誤會了,怎麼可能呢?”
“落汐,求求你,求求……”夏遇終是受不住這個打擊,加之整天整夜的失眠和酗酒,身體虛弱到了極點暈了過去。
醫院裡,安置好病人,蘇落汐幫夏遇掖了掖被子,又用溫水幫她擦了擦臉,見她還沒有清醒,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
“我們回去,一會她的家人會來。”寧墨塵強勢地要帶蘇落汐走。
被蘇落汐無聲地拒絕了,她搖搖頭,道,“不行,我不放心。”直到這時,蘇落汐才發現寧墨塵竟然還沒有走,忙道,“寧總,您怎麼還在這裡?”
聞言,寧墨塵黑著臉,千年冰山臉第一次當著蘇落汐的麵又黑又臭。老久才反應過來,他這是被嫌棄了?!剛才是誰大喊大叫,求他救人的,現在人安置好了就想卸磨殺驢,“蘇落汐,你能耐了,趕我走?”挑眉看向她,從來沒看出來這丫頭這麼能耐。
蘇落汐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說,“寧總您誤會了,我知道您很忙,以為您已經走了,抱歉。”說著低頭坐在走廊的鐵架椅子上,屁股著椅的地方有點冷。
寧墨塵看著她失落又難過的臉色,忍不住心疼,“過來。”白皙的臉又被甩了巴掌,五個指印赫然上麵。寧墨塵暗自鬱悶,好像自己操之過急了,害她受了傷。掏出外傷的透明膏藥,擠在食指肚上,慢慢幫她塗上。
“嘶嘶……”本來不怎麼疼的,被寧墨塵一按彆提有多疼了。“輕點,輕點,疼。”蘇落汐眯著一隻眼睛小聲嘟囔著臉疼。
“現在知道疼了,當時怎麼不躲開?!”寧墨塵沒好氣道。
蘇落汐忍著疼,過了一會突然道,“寧總,這是你第幾次幫我塗藥了?你說我是不是和你們公司水土不服啊,去了你們公司之後,就沒停下過受傷來。”
“胡說什麼?”寧墨塵俊臉一黑,“我命由我不由天。就你這臉,真可惜了我這些特製的膏藥。”寧墨塵言不由衷嘴上這樣說著,心裡卻懊惱自己沒有照顧好她。
“寧總,這算工傷麼?”蘇落汐問。
“閉嘴,不要說話。”看著她一張一合的瑩潤嘴唇,寧墨塵有點心猿意馬,於是沒好氣命令。蘇落汐依言照做。
看她乖乖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翹翹的,微顫。自己或許真的中了叫蘇落汐的毒,怎麼戒也戒不掉寧墨塵心中暗歎,得到什麼時候這傻妞才能知道自己的心意啊。塗完了藥,還幫她揉了揉。
就在蘇落汐心裡感歎老板揉得舒服時,就聽寧墨塵道,“起來,走了。”
寧墨塵真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他堂堂四爺,標準的鑽石王老五,j城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現在竟然在醫院走廊裡幫一個小丫頭按摩臉,這要是傳出去,還不得讓人笑掉大牙。
想到這裡於是慌忙拍打蘇落汐讓她趕緊起來。
其實蘇落汐現在心裡很亂,她在這裡等也不是,不等也不是。她希望夏遇趕緊醒過來,又害怕夏遇醒來,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麵對她。至於鐘楚凡的心意,或許在很久以前自己心裡是有數的,隻是,她不敢承認,害怕承認,也不想承認,說得可恥一點,曾經她是有些期待的,但是自從經曆了那場校園暴力地落水,她就將那不該有的心思收斂了起來。再遇到時,真的是巧合,她從來都沒有想過,今生還會遇見鐘楚凡,至少沒有想象過會這麼快遇見。來j城大學,一半原因是鐘楚凡去了上海,所以,她想離他遠點。
整個青春與其說是記住了這個少年,倒不如說是記住了他給的冷漠和傷害。他的袖手旁觀,隻讓她覺得委屈和侮辱,她那單純的萌芽的愛慕便葬送在他的默不作聲裡。
隻是,沒想到j大的校草竟然就是曾經中學的那個校草,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真的很討厭這種複雜的人際關係。
如果不是知道夏遇對鐘楚凡用情至深,或許,她會不顧一切去談一場飛蛾撲火的愛情,然後分道揚鑣,然後躲起來生個和他一樣的孩子,畢竟他的基因還是不錯的……
也正是因為鐘楚凡的冷漠以及家庭的影響,讓蘇落汐的愛情觀異於常人。在她的觀念裡,就算是再相愛的人,也未必能夠走進婚姻的殿堂,就算走進了那個殿堂也有可能會變成墳墓,她隻是想跟差不多的人談一場差不多的愛戀,然後在差不多的時候就分手,關於愛情,她從來沒有想過可以天長地久,那白頭偕老什麼的都是騙人的。
“想什麼呢,走了。”寧墨塵推推旁邊坐得端莊的某人。
“嗯。”蘇落汐這次沒有拒絕,收拾東西就要走,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將藥膏收起來放進自己的口袋裡,站起來,怏怏地就走。
“這邊。”被寧墨塵提著領子拉了回來。
“哦。”她就哦一聲,乖乖朝寧墨塵指的方向走。
寧墨塵見她這個狀態,也沒有多言,本來他就不會安慰人,隻跟著她身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