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準備以保證地麵安全的名義攔截一顆衛星，軌道高度剛好跟一枚中導差不太多。”
高超音速驗證彈試射這個事，姚夢娜大概聽到過一些零碎的消息，但卻算不上真正的知情人員。
因此，哪怕是在家裡，也隻能用中程彈道導彈的名義說事。
“那豈不是說……至少有400500公裡高？”
姚夢娜近些年一直主攻飛機結構計算和生產效率優化，對於導彈隻能說是有些了解，但不多：
“防空導彈能打到這種高度的麼？”
她半是真的好奇，半是沒話找話閒聊，一邊問一邊還不忘捏著一綹頭發在常浩南鼻尖處來回掃弄。
“一般的型號確實不行……”
常浩南雙臂反伸向後，摟住妻子裹著睡袍的腰身：
本來隻是想就這麼放著，但右手卻恰巧觸碰到了衣襟斜向側麵的開口……
於是下意識一探……
“嗯……”
姚夢娜輕哼一聲，趕緊收回胳膊，隔著睡袍死死按住常浩南的手。
“你接著說。”
常浩南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潤細膩，以及腦後無意中頂著的一雙軟枕，舒適地呼出一口濁氣。
不過，他倒也不準備在這就做些什麼，因此依言繼續解釋道：
“但增加助推器提升加速度、縮小彈翼，以放棄空氣動力學性能為代價減小阻力，再把戰鬥部減小成一個沒裝藥的動能殺傷器，就差不多可以了。”
實際他說的，就是從標準2ERblock4改成標準3block1A的大體過程。
但姚夢娜腦海裡本來就沒有這個概念，加上這會兒心思也亂，顯然還是沒太理解。
不過，她也不準備在這種細枝末節上麵糾結：
“所以……對我們的威脅很大？”
“嗯……那倒也不至於。”
常浩南右手再次不老實地動了動，然後才回答道：
“應該說，這種東西如果麵對數量不多的零星中導，確實可以保證一定的攔截率，但隻要數量多了，什麼也不好使……”
反艦彈道導彈本就是他拋給美國人的餌，自然不會在乎標準3的攔截威脅。
當然這話隻能在心裡說說。
身後的姚夢娜明顯鬆了口氣，隻是呼吸仍然有些紊亂：
“那你這麼關注做什麼……反正你來我往，也都很正常嘛。”
二人的互動與尋常新婚小夫妻並無二致，但嘴上說著的內容卻有那麼些特彆：
“但問題是，海基標準3的正常射高不夠，所以他們這次準備用直接上升式的方法攔截，同時衛星配合著調整軌道……”
常浩南覺得繼續維持現在這個姿勢有點累腰，考慮到等會還有用處，於是主動脫離，並拉著姚夢娜的手向另外一邊拽了拽，示意對方繞到自己身邊來。
但姚夢娜根本不準備繞路，長腿順勢跨過沙發靠背，整個人直接坐到了常浩南邊上。
後者這幾天也習慣了自家老婆的行為方式，並沒有太多意外，隻是拿起茶幾上的那張紙：
“直接上升式和共軌式的撞擊後運動特征不太一樣，我剛才隨手算了一下，如果末端的容錯補償機製不夠好的話，在撞擊之後很有可能把一部分大體積的衛星殘片留在太空中，而且根本無法計算運行軌道，這樣的麻煩可就大了……”
“而且，他們預計的撞擊高度在470公裡左右，要是運氣比較差……那有很大概率把殘片給崩到宇宙飛船和空間站的運行高度上去……無論從國家間競爭還是太空合作的角度，我想都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風險，當然對方聽不聽那是另外一回事……”
常浩南說完把紙片拋回原處，然後活動了一下有點酸痛的脖子。
卻恰好看到身材高挑的姚夢娜姿勢慵懶地側躺在沙發上，玉體橫陳。
一雙長腿從睡袍的縫隙處露出，日光燈下，皮膚白得有些晃眼。
沒來由地，常浩南突然感到有些心癢。
似乎是注意到了自家丈夫的目光，姚夢娜嘴角露出笑容：
“今天都這麼晚了，彆人也不可能在單位……不管有什麼事情，都明天再說。”
說罷，一隻手用力拽住常浩南的胳膊拉他起身，另一隻手抄起遙控器關掉電視。
肘，跟我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