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畫餅之後,常浩南總算是讓韓陳峰暫時忘掉了吸氣式高超的事情,轉而把注意力暫時放在應用層麵。
不過,電磁彈射也好,電磁炮也罷,都隻是常浩南拿出來轉移對方視線的臨時方案而已。
他剛剛真正想起來的,是一個很早以前就形成過構想,但一直沒找到機會落實的思路。
實際上,不僅還沒落實,甚至還沒有確定理論層麵是否可行。
回到辦公室之後,常浩南首先處理掉了一些慣例需要他來批複的日常事務,直到時間來到9點鐘之後,才拿起桌上的紅色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嘟——嘟——”
漫長的回鈴音響起。
直到常浩南以為不會有人接起這個呼叫時,話筒那邊終於響起一個聲音。
“這裡是鎬京交通大學機械工程係,請問您哪位?”
他稍微愣了一下,本來想好的寒暄話語也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相較於自己想要聯係的那個人而言,這個聲音顯然有些年輕了。
於是,隻好向對方報上身份:
“我是航空動力集團的常浩南,想要找屈良生院士溝通一些項目需求方麵的事情,你直接報我的名字,他應該知道的。”
在四年前常浩南剛剛評上院士稱號之後,二人曾經在超高速離心機領域進行過一次合作,並且一直保持著大約三個月到半年聯係一次的頻率,相互之間也算是熟悉。
然而,電話那頭卻報以一陣沉默。
常浩南還以為是通話質量有問題:
“喂?”
一聲試探,總算獲得了回應:
“對不起常院士,老師目前病重正在治療,我是他的學生安守智,如果您的需要不涉及保密問題的話,或許我可以試試能否幫忙……”
常浩南注意到,對方說的是“嘗試幫忙”而非“代為轉達”。
也就是說,屈良生的情況恐怕不太樂觀。
當然,考慮到對方評上院士的時候就已經72歲高齡且長期帶病,倒也不算十分出人意料。
隻是讓他生出了幾分悵然若失的感覺。
實際不僅屈良生,包括杜義山和丁高恒等常浩南更加熟悉的人,近些年來的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隻能說,老一輩確實在逐漸退出曆史舞台。
瞬間的出神過後,常浩南重新平複情緒,優先應對眼前的通話:
“沒什麼需要保密的……我想到了一個核能發電的新技術路徑,但還有些具體情況需要找一位反應堆設計領域的專家確認,不知同誌能否引薦一位?”
屈良生雖然是核能領域出身的院士,但主要負責離心設備研發,本質上還是機械專業。
常浩南之所以找到他,隻是想要一個比較合適的切入點而已。
而另一邊的安守智很顯然被這句話驚得不輕。
“核能發電的新技術路徑”,這哪是隨隨便便就能想出來的?
如果換個人說這話,他大概率要當做是魔怔民科或者單純惡作劇而直接掛斷電話。
但常浩南這個名字,總歸還是有些說服力……
少許糾結過後,安守智還是選擇相信對方。
幾十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反應堆設計方麵的話,或許彭覺先彭院士會比較符合您的要求。”
說完之後,又想到常浩南對這個名字應該比較陌生,又介紹道:
“彭院士是搞核武器研發出身,90年代中期以後又專注研究核能開發利用,應該會對您提出的概念比較熟悉和感興趣……”
後者聽到這裡也不由得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