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蘇傾慕!
“郎組長說笑了,嗬嗬。”
“我周軍自問對山市的管理,從上到下,還是合格的。”
“這麼多年來,山市的gd始終位於地級市的頭名,在兌省也是排名第二,僅次於省會西州。”
“我不敢求什麼功勞,畢竟這都是大家的功勞嘛,無論是於忠年,還是陳格誌,還有付信他們,那都是付出了很大辛苦的。”
“我們山市在我的領導下,在諸位同事們的共同努力下,才有如今欣欣向榮的山市繁榮與穩定。”
“郎組長,您剛來山市,可不要被一些人的言論糊弄了,不能偏聽偏信啊。”
周軍板著臉開口,但說了兩句之後,又恢複了輕鬆的口吻,臉上的笑容又出現了。
他這幾句話,說的可謂是精煉老道啊,不禁把秦朗的問責給擋了過去,甚至還把其他山市高員都拉了進來,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絕對不能是我周軍一個人的功勞。
若是問責的話,大家都有份,誰也彆想跑。
可若是論功行賞的話,我周軍也不是周扒皮,不會都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大家也來喝口湯吧。
他就是輕飄飄的用這幾句話,就把秦朗的槍口給堵住了。
然後周軍說完這些話之後,就看向周圍的同事們,尤其是他那幾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是啊,郎組長,我們在周高員的帶領下,可謂是百尺竿頭,更近一步。”
在周軍看向他們之後,經濟大臣何叔奎,立馬笑著附和道。
“郎組長,您剛來還不知道,我們周高員為了經濟建設,那可是費勁了心思,甚至引進了諸多外資,占據了全省的三分之一,堪比西州市。”
宣傳大臣倪芳芳,也笑著開口出聲。
她是女人,但年紀不小了,彆看叫芳芳,但這個芳芳能當你大姨了,今年已經五十歲。
隻是長的還是很漂亮的,看起來也比較年輕,尤其是那一頭燙發更是顯眼,穿了一身的黑色呢子大衣。
“郎組長,您可不能光問責,不給我們論功行賞啊,不然可是打擊我們的工作積極性了啊。”
“我們地方上的高員,苦啊,要錢沒錢,要人沒人,要編製也沒有,完全是我們一磚一瓦竄起來的家底啊。”
“您是不是聽了哪個煞筆的話?對我們山市不滿啊?”
“我跟您說,您可千萬彆聽那幫人胡扯蛋,我們山市的凝聚力,那可是全省最強的。”
這裡麵說話最為放肆的就是武裝大臣朱堯。
他是個莽撞人,魁梧的身姿,肥頭大耳的樣子,瞪著兩個牛柳眼睛就甕聲甕氣的大喊起來。
周軍聽到朱堯的話,頓時一拍桌子怒喝“朱堯,不要胡說八道,你這是指責郎組長嗎?”
“郎組長他們不遠千裡,從京城來咱們山市,那是來問責咱們的,但也不會往咱們山市政事堂全體扣屎盆子。”
“郎組長必然是公正對待我們,你急什麼?你這個脾氣能不能改一改?”
“我跟你說,你要是對郎組長不客氣,我可不饒你!”
周軍瞪著眼睛,滿臉怒容的喝叱朱堯。
朱堯聞言,立馬站起身來,滿臉懺悔的鞠躬,然後開口道“哎呀是我錯了,我的脾氣是爆了點,郎組長莫怪啊,周高員彆生氣啊。”
“是我失言了。”
朱堯連連道歉,滿臉愧疚之色,然後坐會了位置上。
周軍見此,這才冷哼一聲,然後轉過身來朝著秦朗道“您彆跟他一般見識,這朱堯就是個混不吝,但也是個心腸不壞的人,他還是軍人退伍,否則也不會做咱們山市的武裝大臣。”
“這軍人嘛,性格都直率坦誠的。”
秦朗瞥了眼朱堯,又看了眼經濟大臣何叔奎,宣傳大臣倪芳芳。
最後再看向周軍,見他滿臉笑容的望著自己。
嗬,這一唱一和的,手腕倒是老練啊。
這一副紅臉白臉,倒是把自己的嘴巴給堵上了,連問責都問不下去了。
因為山市這邊可是說了,他們有功勞的,而且功勞還不小,要是上麵光問責,而不論功行賞,他們可不乾。
這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他們這些邊遠地區的地級市高員,難道連個誇獎都沒有?
這一唱一和,一來一回之間,就把自己的問責,迅速瓦解掉了。
如此熟練,如此乾脆,如此有效。
秦朗不得不對這個周軍提高警惕,這是一個極其難纏的人物,甚至比起以往,自己麵對的川蜀省,坤省,艮省的高員們,都要難纏。
這個周軍,還真他娘的是個人才啊,可惜心思歪了,不往正途上麵用。
光表功,為啥不表過啊?
秦朗心中冷哼一聲,若是一般人在這裡的話,經過周軍和其他幾個手下的一唱一和,早就懵了。
可他秦朗什麼沒見識過?這麼多年不管是跟國內高員打交道,還是去國外跟外國人扯皮,他都沒輸過。
又怎麼可能因為周軍的這一番小心思,小計謀,而失敗?
林森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他這個前關西市政事堂的一個小辦事員,筆帖式。
此刻心裡麵,那是翻江倒海啊,極其震撼啊。
他從未想過,原來地級市高員們開會,竟然是這一番場景啊,著實給他看傻了。
這一唱一和的,簡直要把郎勤給吃了。
他看向郎勤,看向自己這位組長,也不知道督導工作組的郎組長,還有什麼應對之策?
他不知道秦朗的真實身份,所以心裡麵全都是憂慮。
山市火災這件事,眾怒太深,不處理的話絕對不行。
可處理,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地方保護主義,地方上麵的推卸推脫,非常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