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啊,畢竟,東方先生的讖語也並非隻是局限於王朝之內。”
“等等,‘九天風起兮’,這當中有個‘風’字,而近日攪動燕國風雲的那人名為‘風無極’,莫不是這讖語與這風無極有關?”
“嗯?風,風無極,東方,燕國不就是在王朝之東方嗎?嘶,如此看來,這讖語怕還真是同那風無極相關啊!
隻是,東方先生究竟想說明這個風無極會做些什麼?難不成是謀反?”
“可讖語之中也並無謀反之相關提示啊。又或者是這風無極會前往光漢王朝之平西山,然後會在那裡乾出什麼大事來?”
“嗯?此解甚妙,怕是八九不離十正是如此了!”
“荒謬!風無極隻不過是一個好運氣的孱弱諸侯國的臨時篡位者罷了,又如何值得東方先生特地為他作出讖語?
再則,同‘風’字相關之事物實在太多了,讖語之中並無風無極之完整名諱,此讖語不可能同他有關!”
……
酒肆一層,馮易麵色不動,但心中卻是將東方朔給罵了個狗血噴頭,這混蛋簡直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這段讖語很明顯就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關鍵點正是在最後的那“平西山易”四個字上。
旁人難以想清楚,但馮易自己卻是看的明白。
這“易”字分明是有著兩層意思,其一便是指出自己的名字。
何為易?變化無窮、大道無極也,再加上之前的那個風字,卻正是直接點出了自己的名諱。
而另一層意思則要加上之間的那個“山”字,“山易”,山變化,什麼意思?
江山易啊!這段讖語十分明了的指出,元漢王朝的江山要在他風無極的手裡改朝換代啊!
雖然尚想不明白“平西”二字所蘊含的意味,可這讖語的主意已然明確無疑。
馮易肯定,這段讖語能夠讓普通人難以看出,但絕對無法瞞得過那些頂尖的人物來。
倘若此段讖語被傳到劉徹的耳中,再有高人詳加解疑,那自己很可能要有大麻煩加身了!
馮易越想越是來氣,這混蛋東方朔簡直太無恥了,自己又未曾得罪過他,憑什麼這樣陷害自己?
可他卻也隻能發發悶氣,要是一怒之下砍了東方朔的腦袋,那沒的說,所有人都能看出自己的不軌之心了,到時候隻會更加難以收場。
“走吧。”
抬手收起琴瑟,馮易便帶著牛山以及黃武朝外側走去,他深怕自己再留下去會被氣的忍不住罵人……
酒肆二層。
“吾等此前雖遠在齊國,但東方朔讖語之不凡卻也是如雷貫耳。
姐姐,依你看,此道讖語究竟是東方朔存心戲耍風無極,還是真的按心所出?”
之前的包廂中,那個二十餘歲的青年盯著馮易離去的背影出聲道。
“是戲耍,還是按心所出,今夜過後便可明了了。
但不論如何,東方朔卻也是同樣看出了風無極的大不凡。
既是如此,吾等卻更需耐心等待了。
不過這東方朔如此不凡,不去拜訪一下倒是太可惜了。
去會一會吧……”
“好!”
……
待得下午時分,關於東方朔之新的讖語很快便傳遍了大半個常安城。
一時之間,無論是豪宅大院,還是市井坊間,熱鬨的討論聲皆是不絕於耳。
皇宮。
“陛下,那東方朔又出讖語了,您看……”
一個四五十歲的太監小心翼翼的將劉徹剛剛批好的奏章接過理順放到一邊,而後輕聲說道。
劉徹握著金色毫筆的右手驀地一頓,隨後卻又是行雲流水的書寫起來,同時輕笑一聲道
“那個緋優又出來作怪了?當真是肚飽閒事多啊。
且先說說他此次又講出了什麼。”
“是!那東方朔此次放出的仍然是十八個字,是為九天風起兮,日出東方,眾生紛湧兮,平西山易。”
劉徹聞言筆尖稍頓,正自琢磨時,那太監又出聲道
“坊間皆盛傳此讖語與那風無極有關,說是其有可能危害到王朝根基。”
劉徹年輕俊秀的麵龐上霎時劃過一抹怒色,卻是拋下毫筆不屑嗤笑道
“一個區區異人又如何能夠危及到朕之江山?!
儘是妖言惑眾!哼!差人將那東方酒肆封了!”
老太監身子一抖,急忙稱是,而後卻又猶疑道“那風無極……”
劉徹抬手結果旁側一個小太監遞過來的新筆,而後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朕有的是辦法料理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