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追愛!
林子和大壯心灰意冷地回了家。他們沒敢把縣國土局遇到的事情說給所有社員聽,包括自己的父母,把吃了閉門羹的事情瞞了下來。
當夜,林子趴在床上,左思右想,就是沒想通到底哪兒做錯了。心裡反複嘀咕者失了眠
難道他不愛財,不對啊,當官的哪個不喜歡彆人送點外快給他?
還是自己送的不夠多,也不會吧,這五千塊放在普通農民家庭,那可是兩年的收入啊,他就這麼貪?
莫非是想請他足浴按摩,自己沒安排過,沒有經驗啊,況且自己和他不熟,不見得會跟他去?
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想往上爬,這個自己根本辦不到,也沒路子啊?
……
林子想了一夜,幾乎沒合過一眼,天就亮了。
他拖著疲憊的身子,匆匆吃完早餐,趕著羊群跑到了村外田埂。
眼前是一望無際平坦的耕地,沒有莊稼,隻有收割後留下的麥茬和枯草,很空曠,也很落敗。
林子把羊群趕到地裡,不用管它們跑去哪裡,沒有管住的必要,這裡什麼都沒有,它們可以儘情地跑、可勁地吃,誰也管不著,什麼也傷害不了。
羊兒們撒著歡地跑,一會兒聚在一起角鬥,一會兒四腳蹦跳,很暢快,很無忌。
林子掏出了一盒紅塔山,取出一根,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他最近才開始吸煙,雖然有點不習慣和嗆人,但想事煩心的時候,總會抽上幾口,儘管起不了多大作用,但能暫時緩解緊張的心情。他愛上了煙草味道。
他撿起地上一塊半凍著粘在土裡的石頭,巴掌大小,用儘全身力氣向很遠的天際拋出,劃出了一條完美的圓弧線。
“去你媽的梁老頭,等我有錢了,拿大捆的錢砸你,砸得你叫爺爺,如果不叫就弄你女人,叫你生不如死,哼……”
他朝著空曠的田野發著瘋,發泄著自己受到的侮辱和委屈。
罵過了,也痛快了。雖然心裡還是裝著事,但想破頭也無濟於事,自己能力有限,他又那麼下賤,真的沒辦法了。
他自我安慰著,暫時把土地報批的事擱置了下來。
“林子,快回家,有個女的找你,已經在你家等了半小時了。”大壯拖著胖乎乎的身體邊跑邊叫,大冬天,額頭上掛滿了細密的汗珠。
“噢,誰啊?”林子很驚訝地看著氣喘籲籲的大壯問。
“我沒見過,好像和你很熟似的,一進來就和你爹問起你,看著很關心你的樣子。”大壯細說著他對那個人的第一印象。
“那你說說她長啥樣?”林子邊趕羊群邊問大壯,想從他那裡猜測來人是誰。
“好像和我差不多大,長得很好看,像個城裡人,滿口普通話,身材也不錯,哈哈……”大壯非常羨慕地望著林子說。
“哦。我知道了,應該是她。”林子猜到了,心情頓時大好,步伐也加快了許多。
“林子,她是誰,不會是你女朋友吧?”大壯豔羨地問。
“哈哈……以後再跟你說吧,現在快點趕回家是正事,哈哈……”林子很神秘地朝大壯擠了下眼,就是不肯告訴他。
大壯也沒再問,隻是幫著林子趕著羊群。
悠揚的花兒回蕩在田間地頭,傳得很遠很遠,前麵跑的羊群好像聽著很美也放緩了腳步,轉過頭豎起耳朵聽主人吟唱
馬沒有鞍子者淨脊梁,拉不到六月的會上,
我沒有銀錢者也孽障,坐不到尕妹的炕上。
大門嘛前頭的圓樹兒,你看它圓哩嗎不圓,
阿哥哈沒有個媳婦兒,你看我難哩嗎不難。
核桃的碗碗裡一汪水,風吹是全動彈著哩,
毛墩墩眼睛酒窩窩嘴,說話是尕心動彈哩。
花園裡養蛇是蛇不大,蛇大時變成青龍哩,
這一個尕妹哈維不下,維下時長些精神哩。
天拉雲彩者地拉個霧,霧拉了小峽的口了,
尕妹妹是才開的花朵,心軟者下不哈手了。
櫻桃好吃者樹兒難栽,樹根裡滲出個水來,
心兒裡有你者口難開,少年倆唱出個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