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追愛!
東方漸漸發白,村裡各家的公雞們叫醒了勞作辛苦一天沉睡的主人們。
早睡在養殖場值班室板床上的吳明睜開了朦朧睡眼,叫醒了旁邊正在蒙頭酣睡的吳光。他們兩個是林子的家務大哥,被安排在養殖場值守,工資發得比鄉政府上班的正式乾部還多,一月四千多塊。
“你吵什麼吵,還這麼早,我再睡會啊!”吳光感覺天還早,不想早起,就沒理吳明的叫喚聲又昏睡了過去。
“唉……你這個夯貨,一天就知道吃喝睡,林子發你那麼多工錢確實有些冤枉了,唉……看來,我還是個下苦操心的命啊!咳咳……”吳明一邊埋怨著他,一邊穿著衣褲說。
“快來人啊!不好了!快……快來……人啊……”值班室屋後麵傳來了嘈雜的人聲,聽著讓人有些擔驚受怕。
“啊?外麵這是怎麼了?鬼哭狼嚎的?”吳明一邊提著褲子,一邊跑出房間,循著人聲詢問。
“他媽的!還讓不讓老子好好睡覺了?”吳光一骨碌從床上爬起,邊穿衣服邊責罵。
“大明,不……好了,棚裡的兔……全……死光了,沒一個……喘氣的!”一個四十出頭的女人跑到吳明跟前,斷斷續續十分著急地說。
“秀花嬸,你這大清早的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彆開這麼大的玩笑,好不?”吳明一臉不悅,手插在褲兜裡,吐著煙圈,一臉不屑地責怪。
“是真的,不信你去看!”吳秀花見他不相信,有些生氣地說。
“咳咳,怎麼會,昨晚一點動靜都沒有,你再開這樣的玩笑我可不管你是大輩啊!”吳明知道他這個嬸子平日裡就愛咋咋呼呼嚇唬人,所以並不相信她說的,不管她說的多麼嚴重可怕,就是不理睬她緊張的神情和“極端”的言辭。
“嬸子,這是怎麼了,大呼小叫的,把我的好睡夢給吵醒了?”吳光披著外衣、撒著布鞋、露著肚皮,搖擺著走了過來,見是吳秀花,就猜是她在玩弄他們哥倆,有些惱怒地詢問。
“你們跟我去看看,怎麼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啊?”吳秀花見他們都不相信自己,拿他們哥倆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著急扯住吳明的衣角向棚舍拉去。
吳光跟著後麵,笑著對吳秀花說“嬸子,你彆再唬我們哥倆了,這樣拉拉扯扯的,讓彆人看見多不好!哈哈……”
吳明隱約感覺事情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看吳秀花的表情和動作不像往常開玩笑的樣子,是很害怕很恐慌的樣子,聽到吳光還說這樣的話,就轉身對他說“哥,嬸子可能不是在開我們玩笑,也許真是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我們快過去看看!”
“我的尕兄弟,咱哥倆可從小受了嬸子很多騙,吃了她不少苦頭啊!這會你倒忘了?”吳光聽他弟弟偏向吳秀花,就立馬想起了小時候她騙他倆哄吃泥巴和捅馬蜂窩的糗事,有些訓斥地說。
“哥,我看這回嬸子說的是真的,我感覺到了,肯定發生了什麼大事!”吳明也有些著急認真了,沒有了一開始的不屑和冷淡。
“啊……”
“我的天啊……”
“誰乾的,遭天煞的,這麼毒……”
……
他們哥倆看見一個個獺兔橫七豎八散亂地躺在棚舍裡,一動也不動,四爪繃直,嘴角滲出的鮮血早已凝固,儼然一副死透了的樣子。
吳秀花又帶著麵若死灰的哥倆走遍了養殖場的角角落落,不出意外,大小上萬隻獺兔全都像遭了屠殺一般,一個活口也沒給留下。
“啊……這可怎麼辦啊?”吳明癱坐在冰冷潮濕的地上,閉上眼睛說。
“唉,怎麼全都死了,肯定是有人下了毒,可昨晚很早就鎖了大門的,並沒有聽見有人進來過啊?”吳光猜測又懷疑,想不出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你們兩個彆再想了,我看還是趕緊去林子家,麵對事實吧,再沒彆的辦法了?”吳秀花雖然很心疼也很震驚,但也沒有辦法,看著趴在地上胡言亂語的哥倆提醒。
“哥,你趕緊去派出所報案,我去林子家,嬸子你鎖住門守好現場,記住千萬彆亂動!”吳明感覺事發突然,也肯定有人使了壞,急忙囑咐他們兩個,自己沒等他們回話,一躍騎上了摩托車向院外飛奔而去。而吳光也幡然醒悟,一腳發動了另一輛停在牆邊的摩托,跟著弟弟吳明飛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