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追愛!
一群人開著車,浩浩蕩蕩,奔向了西華縣最繁華最高檔的酒店,林長壽跟著救護車回到衛生院將幾個傷員安頓好,便帶著幾個班子成員,還有會計出納,一腳油門飛到了酒店裡。
四十三個人將酒店的四個大包間圍了個水泄不通。每個包間的大圓桌上堆滿了各色水果,還有幾瓶未開封的茅台酒,場麵宏大,聲音嘈雜,不知道的還以為在辦喜事招待親戚朋友。
趙寶成和林長壽一對眼,就將範元書拉到主位,兩位副局長陪坐左右,其他人依次按職級左右替補坐好。他們兩個沒等服務員上一個菜,就合夥使勁變著法地向中間三個人灌酒,而他們帶上來的其他人則分頭行動,三三兩兩,走間串包,一輪接著一輪,很快就將少經酒場和空腹挨餓的一群乾部撂倒在桌了,根本沒空吃上一口菜。
還是領導能喝,乾部醉倒了,他們還依然矗立。
趙寶成和林長壽見時機差不多了,就停止灌酒行動,借口將範元書還有他的兩名副局長拉出門外推到另一個空著的房間,悄悄塞給了一大倆小的紅包。接著,他們各自安排微醉的人將趴在桌上一醉不醒的乾部送回了單位宿舍,他們五個人反乘著車去了近郊的娛樂會所,耍樂享受去了。
無獨有偶,周文雄這會也在臨山市虎都酒店的小包房裡把茶言歡、眉開眼笑。
不過,他請的是朋友,人不多,就兩位,許天華和陳大勇。前者是地產和建築業巨商,也是他的生死兄弟,後者是縣公安局長,更是自己多年的老搭檔。他們兩個彼此聞名,但沒怎麼打過交道,隻好由周文雄做中間人拉了過來。
他們沒有滿桌的佳肴,沒有茅台的陪襯,隻有淡淡的香茶和熏人的香煙陪伴。
他們顯然不是來玩樂的,而是來研究探討某種可能,也許不是可能而是可以。
許天華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來,看著陳大勇問“老陳你說,他們的家屬會不會來縣委哭鬨或到市上上訪?”
“那是自然。看縣上怎麼答複了?要說謀殺,他們肯定鬨得更凶;要是意外,他們一時鬨鬨,縣上補點錢也會作罷了!”陳大勇沉思著說。
“那這事算不算意外?”許天華又吸了一口煙,吐出來,接著問。
“那要看怎麼做了?監控方麵應該是一片盲區,隻是那運沙車有些問題,雖然沒有牌照,但一路開過去有沒有被抓拍,有沒有人刻意想去追溯車源本身,這都是問題所在,不能掉以輕心!”陳大勇繼續分析著可能會被遺漏的細節線索。
“哦,這樣啊,要是提前不請教您,還真會被查出來的!”許天華掏出一支煙遞給了陳大勇,並雙手捧住給他點燃,坐在沙發上,假裝很後怕地歎著氣。周文雄將肇事逃逸的人推給了許天華,而許天華又借口是受遠方親戚的重托,通過周文雄找到陳大勇,前來探求自己脫離案件牽連的可能性和具體辦法。
陳大勇經曆官場多年,當然能看得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和罪魁禍首究竟是什麼樣子,麵對三百萬的高額顧問金,他做不到不看一眼和不摸一下。所以他對許天華的言談舉止假裝很莫名、很奇怪,還故意三番五次地勸說他不要管得太多和陷得太深,以免引火燒身自顧不暇,以示自己的全然不知和深感憂慮。這麼做,更多的是為了不讓許天華和周文雄都擔心自己已經識破了他們的伎倆,而讓他們感覺自己是個危險人物,早晚成為他們的雞肋,對自己遲早是個禍患。還不如既來之則安之,你送我收,你問啥我說啥,你破財免災,我收錢籠心,你沒事,我沒事,大家都沒事,這樣兩全其美的事何樂而不為呢。相反,如果拒絕合作,隱瞞所有的案情要點和已掌握的線索,到時真查到點什麼,危及到許天華或是周文雄,那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以其中一人的實力,動動嘴都足以將他全家悄悄從地圖上抹去,不留一絲痕跡,說不定他們這樣做還是看得起自己,給自己順便打個招呼而已,彆太把自己當回事,該閉眼時就眯會,等睜開眼的一刻,一切灰飛煙滅一如往常了,而自己又平白多了三百萬進賬,這是多麼愜意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