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水間月的眼睛現在不怎麼舒服,和琴酒這個煞氣滔天的家夥對著瞪視已經夠苦難的了,他還是帶著那個易容麵具,雖然其他的地方沒有太多不便,但是眼皮的位置就因為麵具的厚度,把眼睛瞪大需要的力氣比正常情況多出很多。
“有結果了!”隻有一直默默觀望著商場的伏特加第一個發現商場的異動,開始有人從商場裡麵有組織的撤離了。
“很快我們就能看到‘亡靈’的真身了。”琴酒也把目光投向商場的方向。
‘亡靈’?水間月挑挑眉毛,這是琴酒他們對‘赤井秀一’起的代號?
“貝爾摩德?許可拿到了嗎?”琴酒問道。
“已經拿到了。”貝爾摩德拿出手機確認了一眼“boss是謹慎派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我說有點謹慎的過頭了。”
水間月和水無憐奈現在的行為出奇的一致,不動聲色的記下貝爾摩德話裡的每一個字,同時還有一個細節,顯然擊殺疑似赤井秀一這件事,琴酒需要boss的批準,而這個批準是由貝爾摩德通過手機申請的。
為什麼不是琴酒親自申請?這裡麵多半藏著什麼隱情,而可能性最大的隱情,反而是琴酒沒有資格直接對話boss。
倒不如說這樣一來,基地裡麵那個被水間月在心裡直接起名‘boss機器’的對話設備的設立原因就清楚了。
“發現‘亡靈’了!琴酒大哥!就在門口左側的位置,你們的位置可以輕鬆看到的!快確認快確認!”基安蒂的聲音從車裡的通訊器裡麵傳來,不知道是伏特加設置了太大的音量,還是太過激動的基安蒂聲音太大,總之車載的通訊器裡麵的聲音,就連距離不近的水間月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過基安蒂顯然是興奮過度了,居然在催促琴酒,畢竟狙擊赤井秀一的機會太難得了。
基安蒂似乎覺得躲在大樓裡麵瞄準不舒服,大半個身子探出了窗戶,手裡駕著狙擊槍,現在站在水間月的位置,連瞄準都不需要就能抬手一槍把毫無防備的基安蒂打下來。
不得不說水間月真的動心了,曾經有段時間他對基安蒂的殺意可不小,但是現在可不是時候,而且當初想殺基安蒂的理由現在看來也有些無稽。
“赤井秀一……”琴酒像一個癡漢一樣低聲念著赤井秀一的名字,冷酷的一點也不像癡漢的目光搜索著商場的正門,尋找那個目標。
水間月和琴酒幾乎不分先後的找到了那個身影,確實和滿月之夜水間月見到的赤井秀一模一樣,隻是左側的額頭附近一直到腦側都有一片燒傷疤痕的痕跡,和水無憐奈殺死赤井秀一之後,安裝炸彈燒毀他的車,隻留下一個焦屍的事情相符。
如果不是事先已經見過衝矢昴的話,就連水間月都覺得這個惟妙惟肖的傷疤赤井秀一一定是真貨了,但是他有把握,現在身為衝矢昴的赤井秀一自己應該不會易容,和自己一樣都是找彆人做的易容,因此不能隨意撕破易容展露真容。
至於證據,考比勒情報組發現工藤夫婦現在留在日本的時間已經超過了過去十年的任何一次,但是至今沒有在公共場合或者自家的宅院現身,這是為什麼呢?
“!”琴酒一直緊盯著那個赤井秀一,直到最後發現了讓他有些驚訝,又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琴酒老大!可以開槍了嗎?”基安蒂還在催促道,手指在扳機上細細的摩旎,連自身的防禦都完全沒有分配注意力,整個‘人’都在狙擊槍裡麵。
早已經認出了‘傷疤赤井秀一’的正體的琴酒奇怪的並沒有讓基安蒂收手,而是繼續觀察著他。
水間月毫不掩飾的冷笑,如果就算是真的赤井秀一,如果赤井秀一能進入了你的狙擊範圍之後還沒有發現,那琴酒也不必派水無憐奈去設計謀殺了。
“老大!到底怎麼樣,殺還是不殺。”完全不知道下麵的人在想什麼乾什麼的基安蒂一直維持這個瞄準的姿勢很久了,急躁的催促道,而琴酒卻既不下令開錢也不下令收手。
突然,基安蒂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和口氣“該死!怎麼回事!他看見我了!他衝我笑了!老大,怎麼辦!”
“嘿!出了什麼事,為什麼周圍的人跑了起來?我看不見目標了!該死……‘亡靈’不見了。”沒有人回答她,基安蒂持續鬼叫。
“誒?你們看那個人在乾什麼?”
“那是來複槍吧?”
“看起來不像啊,是彆的什麼槍吧?”
“這是在拍電影嗎?”
雖然這周圍路過的人大多數的注意力都被商場的事件吸引了,但是半個身子抱著槍探出臨街的窗戶外的基安蒂可不是什麼可以輕易忽視的裝飾物,很快身下距離琴酒等人不遠的位置聚起了一群群眾指指點點的看著基安蒂。
“怎……怎麼辦?”目標失去蹤跡,自己本身又被人看見,基安蒂突然慌了神,無助的問道。
“先撤回來吧。”琴酒說道,看來那個人也不是好殺的。
等了一會,科恩從對麵商場撤了出來,為基安蒂也走了下來,兩個人坐上琴酒的車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走了過來正是剛才還在被瞄準的傷疤赤井秀一。
“喲,人挺齊啊,你們這是乾什麼呢?”假赤井秀一明知故問的問道。
“……”坐在車裡的琴酒不說話。
坐在摩托車上的貝爾摩德也不說話。
站在一邊的水間月倒是不介意說話,但是又不想水無憐奈知道安室透的身份和樣子把他捅出去。
“準備組隊逛商場嗎?那你們可真是無聊,看來這次還是沒有抓到赤井秀一的尾巴,下次再接再厲咯……”依然假赤井秀一模樣的安室透故意說道,然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