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籠旁邊,放著一袋狗糧,和一桶水。
可想而知,籠子裡的人是靠狗糧和水充饑。
而狗籠的籠底下,積著熏人的汙穢。籠子裡的人已經奄奄一息,蜷縮在角落。
我睜目結舌,瞪大眼睛看著籠子裡的,“……池宴忱,是你嗎?”
籠子裡臟臭撲鼻的人,和曾經那個傲慢潔癖,不可一世的男人,實在扯不上半點關係!
池北霆有些洋洋得意,“他就是池宴忱。”
“星喬,你看,他現在多像一條狗。嘬嘬嘬,過來,我給你狗糧吃。”
池北霆抓了一把狗糧,像逗狗那樣,逗弄著池宴忱。
池宴忱大概是餓到了極點,艱難的伸手去接狗糧。
“想吃狗糧嗎?搖一下尾巴,學狗叫。”
“池北霆,你夠了,你不要再這樣折磨他。”
我痛苦的閉上眼,不人在看第二眼。雖然他已經麵目全非,但還是從輪廓看出,他確實是池宴忱。
“池宴忱,嗚嗚嗚…,我是沈星喬…”我瞬間淚崩!
我用力想要觸摸他,卻又無從下手。他身上都是傷,白色的襯衣已經看不出底色,剩下的褲子也成了條狀,混著血膿和穢物沾在身上。
池宴忱似乎腦子不清醒,又似乎是被人打怕了。他下意識的往裡縮了縮,艱難的蠕動了一下。
“星喬,你不是很恨他嗎?你看到他現在這麼慘,你不應該很快意嗎?”
我心臟疼的幾乎無法呼吸,悲憤又恐懼的看著池北霆,“池北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快點把他放出來。他是你的侄子啊,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池北霆聽了,狠狠甩了手裡的狗糧,臉龐扭曲的看著我,“星喬,你是在同情他嗎?”
“你忘了?他是怎麼殘害你肚子裡的孩子?你忘了他怎麼傷害你的?他還出軌,他根本就不珍惜你。”
我聽了,心如刀絞,眼淚更加控製不住往下掉。
池宴忱確實是個混蛋。
我也確實恨他,可我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還是鑽心一樣的疼。
“池北霆,我求求你把他放了。”
池北霆攥著我的胳膊,強行將我拖離狗籠,“星喬,你知道我世上最狠的人是誰嗎?”
“我最恨姓池的,我恨池家每一個人。你知不知道他們當初是怎麼對我和我母親的?”
我抽泣的不能自已,更不敢去看池北霆對眼睛。
因果循環,種什麼樣的因,就有什麼樣的果。可是,這一切不是池宴忱造成的。
他該恨的人是池宴忱的爺爺和爸爸。
可是,他們都死了,這些賬全部都落到了池宴忱頭上。
“池北霆,我知道你當年很艱難。可是,造成這一切的人不是池宴忱。那是上一輩的恩怨……”
池北霆聽了,冷森森的獰笑一聲,“我知道啊,所以,才要父債子償嘛。”
“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爸爸就是他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