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七天過去了。
我依然拒絕進食,每日隻靠醫生給我注射營養液。但營養液隻能維持人體日常所需的基本營養,並不建議長期使用。
所以,我很快就瘦成了皮包骨,終日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等死!
第八天。
納德終於看不過去了。
再次進來看我,又一次對我進行洗腦和說教,“米勒,你這是又何苦?”
“你的性格真是和你媽咪一模一樣,任性又剛強。”
我死氣沉沉的躺著,不管他說什麼都不回應。
“米勒,你是我唯一的女兒,爹地舍不得你受到傷害。”
“難道你真的忍心讓爹地絕後嗎?”
納德看著我毫無生氣的樣子,眼眶微微泛紅,“這次祭祀是家族上百年來的傳統,每一次都確保了家族的延續和安寧。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心軟就放棄。”
“那個孩子能成為神的祭祀,那是他的榮耀。”
我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終於開了口,“那是一條生命,一個無辜的孩子,也許還是你的外孫,你怎麼能如此冷血?”
我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敲在空氣中。
納德沉默了片刻,“我知道這很殘忍,可如果不這樣做,整個家族都會陷入萬劫不複。我們背負著無數族人的命運,不能因小失大。”
“這不是理由,一定有其他辦法。”我用儘全身力氣坐起來,眼睛死死地盯著納德,“你們隻是在逃避尋找其他方法,就想用一個孩子的性命來換取你們的心安。”
納德神色複雜,他似乎想反駁,但又不知從何說起。過了一會兒,他緩緩說道:“古籍裡沒有記載其他方法,先輩們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古籍就一定是對的嗎?或許是先輩們沒有找到,或許是他們錯了呢?”我聲淚俱下,“如果這次用孩子祭祀了,那下次呢?我們要永遠在這種殘忍的循環裡嗎?”
納德愣住了,他陷入了沉思。
我吞了一口氣,絕望又悲痛的看著他,“如果真的要獻祭一個,那就讓我代替我的孩子吧!”
納德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瘋了嗎?米勒!你是我的女兒,我怎麼可能把你送去祭祀。”
“為什麼不可以?如果家族傳統必須要有人犧牲,那我願意。請你放過我的孩子,讓我替他去死。”我眼神堅定,沒有絲毫退縮。
“你根本不知道祭祀意味著什麼,那是神的旨意,選中的必須是那個孩子。米勒,你還年輕,你還會有更多的孩子。”納德激動地說道,雙手微微顫抖。
“神的旨意?如果這就是神的旨意,那這是一個多麼殘忍血腥的神,這樣的神不要也罷。”我悲憤地吼道。
納德像是被我的話擊中,身體猛地一震,他從未想過我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米勒,你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這是褻瀆神靈。”
“我不管什麼神靈,我隻知道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去死,我要保護他。如果神靈要懲罰,那就衝著我來。”我的眼中燃燒著決絕的火焰。
“……”納德沉默了,捂著心口痛心疾首。
“爹地不想這麼做。”
“但你還是這麼做了,不是嗎?”
“米勒,你和你母親一樣,從來不考慮我的立場。”
“那我母親在哪裡?”
“……”納德再度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