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看著魯王的神情，她似乎明白了什麼，心突然被什麼揪住，隱隱抽痛了幾下。
紫衣的師父，魯王的神情。
難道她的師父是……
“她過的好嗎？”魯王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生怕嚇到了眼前的紫衣。
“不好，山裡有什麼好的，一望無際，雪白一片，除了野獸還是野獸。”
紫衣說的是實話，她也提議過讓師父下山，她們完全可以找一個地方安頓。
師父雖然摳門，但還是很有錢的，有一次她去密室找畫像，不小心翻到了一個包裹，裡麵全是金銀珠寶，她這才發現師父平時是裝窮。
那麼富有，夠她們師徒在山下置辦一處簡單的宅子，一輩子生活無憂。
可師父說什麼也不下山，急眼了還將她打一頓，那是師父唯一一次打她，後來她也不敢提及此事。
不過她畢竟是一個小孩，對山下很多事都感興趣，師父閉關期間，她就會偷偷跑下山玩玩，天黑再連夜趕回去，如此以往，她倒也熟悉山下的一切。
十五歲那年，師父讓她下山曆練。
這次不是偷偷摸摸，而是正大光明，她說要為師父尋到解藥，要去斬殺鯨鯤。
師父聽見感動的落淚，雖然知道紫衣說的是大話，但很欣慰，她終於長大了，會為彆人考慮。
師父教她世間人心險惡，不能輕易相信他人，也不可輕易對一個男子動情，情是世上最傷人的東西。
教她如何用毒、製毒、解毒、救人。
教了她太多太多，叮囑過太多太多，這次下山時間有點長，不知道師父是不是很擔心她。
等明日斬殺了鯨鯤她就會立即上山，好好陪陪師父，給她講山下的趣事，給她講山下的朋友。
魯王心裡還沒有完全確定，雖然很多信息都對得上，但還是心存疑慮，首先年紀就不同。
如果真是璿兒，那麼元老呢？他會那麼輕易放過璿兒？當初是他擄走璿兒的，等他帶著救兵趕回來時，房內的人已不見蹤影，連同那個孩子。
“除了你師父還有其他人嗎？比如中年男人。”他說的是元老，元老愛璿兒幾乎達到瘋狂，他不可能放過她。
紫衣搖搖頭。“沒有，就我和師父兩人，沒有其他人。”
紫衣回答的很乾脆，她也想有其他人，這樣就不會那麼無聊了，還有人幫忙趕野狼，也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找到這座山的，那麼荒涼，老鼠都嫌棄。
“那……你們住，住在哪裡？”北國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過了，沒有任何線索，還有哪裡是自己遺漏掉呢，如果找過，紫衣和她師父的情況暗線應該早就呈上來了。
“不能說，這是秘密，請殿下贖罪。”紫衣謹記師父的話，不能向任何人說出她們的藏身之地，是任何人，哪怕那人對自己太好也不行，太好的人肯定有目的。
不管魯王如何套話，她們的藏身之處，是她最後的底線，萬一有人不懷好意怎麼辦，雖說山上也沒什麼可圖的，但師父既然這麼說，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林羽沒有再開口，一直專注著紫衣的話，她似乎確定了她找了這麼久的人就在眼前。
山上那個人會是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