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四郎氣得漲紅臉:“誰怕了?去就去!”
“那就去啊!”張彪朝他靠近。
兩人雖是親兄弟,可從小就不對付,虞四郎如今日子過得好,在學堂備受先生誇獎,將張彪甩出一大截。
以前有三茅子在,家裡有啥矛盾都是三茅子挨打。
可三茅子變成了虞四郎,家裡的矛盾宣泄處,突然就變得很怪異了。
王氏還是那個沉默寡言的王氏,可張大膽卻不是從前那個疼孩子的爹了,他脾氣變得暴躁,多疑敏感總擔心有人要害他。
自從張英張彪姐弟倆,把他用命換來的銀子給了張彪姥姥後,他對這兩個兒女就跟吃了隻蒼蠅一樣,不見了著急,看見了火大。
尤其是聽說,張彪在學堂不如虞四郎後,那股邪火就更甚了。
“乾活你各種找借口,讀書還不如晚你幾年的三茅子,文不文武不武的,還是個吃裡扒外的白眼狼,老子養你有啥用?
早知道這樣,當初還不如把你賣了,留三茅子來得好!”
張彪每次聽到張大膽這麼罵他,都會有種將虞四郎給生吞了的恨意。
他就想不通,他爹有兒有女,為啥要再娶,還要生下三茅子那個野種。
張英看不下去,替張彪說兩句。
張大膽那火氣就更甚了:“滾一邊去,老子做了哪輩子的孽,生你這麼個不懂事的賠錢貨。
你以為你那外祖家是啥好玩意?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找個啥好人家!”
聽聽!這是當爹的該罵的話麼!
張大膽罵的難聽話,可不止這些,也因為這個,張彪才會逃學,跟隔壁村的混子混一起。
此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兄弟兩個砍死對方的心都有,彼此不肯讓半步。
張彪身邊小混子拉住他:“既是要去,那咱走啊,半個時辰後,咱還回這兒,誰先拿到紅布條,雞就歸誰!”
他推了推張彪,就要準備走。
柒寶叫住他:“等等,人可以過去,雞得留這兒,我咋知道,你們是不是偷偷拿走呢!”
小混子見騙不過小孩子,嘻嘻笑著:“放這兒,你們拿走咋辦?”
柒寶叉腰:“不是比膽量麼?怎麼還三個人組團過去,怕尿了褲子,沒人扶著走啊!”
虞三郎和虞四郎很給力的哈哈大笑。
張彪麵子過不去,吩咐另一個小子:“誰怕了,坤兒,你留下,我們走!”
柒寶也扭頭跟她三哥道:“三哥,你留下看著野雞,我和四哥過去!”
梁璟冽上前:“我也要去!”
毛蛋兒不敢,縮在脖子,躲虞三郎身後:“我陪三哥守野雞,不準他們拿走!”
虞四郎不想帶柒寶:“柒寶,你放心,哥一個人去就行!”
柒寶很固執:“不行,我要去!”
兄妹倆僵持不下,最後虞四郎隻得妥協。
兩邊人一路往槐樹坡過去,一開始還鬥誌昂揚的鬥嘴,入了槐樹坡後,說話聲就小了。
寂靜林子裡,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似乎漸漸有了回聲。
虞四郎搓著胳膊:“柒寶,你有沒有覺得很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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