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
剛剛發出那道聲音的女子在見了初九的模樣後沒有生氣反而捂唇笑了起來。
墨星闌身子一震，瞪大了雙眼緊縮著雙瞳看著初九左邊那個若隱若現的女子。
一張紅潤的臉瞬間煞白。眼中滿是見到昔日故人時的不敢置信，唇瓣張了張，顫著嗓音艱難說出一個字來。
“……娘。”
白悅兒聞聲停下笑聲，帶著微笑看向墨星闌，眉眼彎彎抬起一隻手朝他揮了揮“闌兒。”
她亦如當年那般溫柔地喊他。
初九這才回過神來，剛剛的那股氣勢瞬間消失不見。一張小臉也是震驚不已，瞪著雙眼張著的嘴巴顫了又顫。
這這這……
她她她，她出現幻覺了？！
“美，美美，美人，娘，娘，娘親……”
她結結巴巴說著一副見了鬼的模樣，隨後木著腦袋轉向墨星闌，完全沒注意到墨星闌臉上的震驚。
扯了扯他的手，顫抖著另一隻手指向身旁的白悅兒“星，星星，娘，娘，親，我，我幻，幻……夢，做，做夢了。”
她說得磕磕絆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隻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前麵看到白悅兒出現的子桑、飄渺和逐霧三人並不覺得意外。
飄渺看著護在初九和墨星闌周圍那道如萬般星空的結界淡淡道“蒼幽簪認主了。”
初九還在宕機中。旁邊墨星闌明白過來，看了看初九握在另一隻手上發著藍光的簪子，又看白悅兒，最後看向初九。
“……”
這可真是……一言難儘。
他冷靜下來後仔細回想起來。
之前初九在魔域就和他說過蒼幽簪的變化，前些天初九也和他說了神帝對她說的那些話。他沒敢往那個方向去想。卻沒想到他不敢想的那個方向如今成真了。
娘成了蒼幽器靈，還認九兒為主了。
這時白悅兒飄到初九和墨星闌兩人身後，眉眼帶笑地看著飄渺“好久不見，飄渺。還是該叫你，飛音？”
“你愛怎麼叫怎麼叫。”飄渺淡淡回答。
白悅兒捂唇輕笑“在小乖乖身邊待了那麼久，你怎麼還是這樣啊？一點人情味也沒有。”
墨星闌愣怔地看著白悅兒那一臉的溫和笑容。他從沒見到過娘這樣笑。
若非剛剛娘喊他時和兒時一樣，他都要懷疑眼前這魂是不是娘了。
不過想來也是，他，從來不了解娘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娘給他的印象是溫柔、沉重、扭曲的，從未像如今這般輕鬆自在。
前麵飄渺沒有理會白悅兒的話，反而問道“你何時認她為主的？”
“你猜啊。”白悅兒依舊帶著笑，看起來卻神秘兮兮的。
飄渺沉默片刻，雙眸輕抬“聖蓮魔殿。”
不是反問而是肯定。
因為隻有在聖蓮魔殿的時候她有一段時間無法感覺到初九。
白悅兒嗬嗬輕笑“答對了，沒有獎勵。”
“……”
飄渺一直以來沒有什麼表情變化的臉上隱約間帶上了一絲怒意。
冷哼一聲不想再理會她，轉身頭也不回地飄出了占星宮。
逐霧看了看飄渺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看還在發呆的初九，最後決定去追飄渺。
而這時的初九側頭看著白悅兒還沒回過神來，腦袋暈乎乎的一片空白，周圍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直到白悅兒帶著蒼幽簪重新回到她識海，墨星闌告彆子桑帶著她離開占星宮她腦袋還是恍恍惚惚的。
一會兒之後，靈源峰上的房屋內。
初九終於回過神來，她雙手抱著頭跪坐在地上喃喃自語“天呐，我都做了什麼？！天呐，我都說了什麼？！”
墨星闌“……”
他站在一旁聽著她說的話簡直哭笑不得。
這反應也太慢了吧？
不過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當初把蒼幽簪給了她。
正因為他把蒼幽簪給了她，才讓成為蒼幽簪器靈的娘，虛弱的魂魄得到了滋養。也才誤打誤撞能在今天見到娘。
可這也可能讓神域的人知道了九兒是聚靈體這事。
說到底他無法完全相信神域的人。
想到這他垂著的眸中滑過憂慮。
抱頭喃喃的初九還在懊悔當中。
“媽呀！我這算不算大逆不道啊？！”
“不算哦。”女子悅耳的嗓音響起。
墨星闌看著再次帶著蒼幽簪從初九眉心飛出來的白悅兒愣了一下，輕喊道“娘。”
即便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事，但他還是覺得像是在做夢。太不真實了。
白悅兒抬眸朝他微微一笑，又一如曾經那樣抬手在他腦袋上虛揉了兩下。
半透明的手並不能碰到墨星闌，但墨星闌能感受到一股清涼在頭上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