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一直觀察著上空的戰鬥。
初文軒在見到初從楠使用空間隔絕後就明白過來了,可眼眶還是紅了。
他用最後的靈氣飛身上去接住掉下來的兩人。
地上初文軒顫抖著身子抱著初從楠,咬著硬是沒讓自己留下一滴淚來。
初從楠口吐鮮血朝自家兒子扯了扯嘴角,聲音沙啞“臭小子……不準哭啊……我可不會哄你了。”
初文軒吸了口氣撇開頭緩了一下又趕緊轉回來,扯著嘴角道“我又不是小九和芙蓉她們那樣的小孩子了,我才不哭。”
初從楠聽他這樣說腦海中全是兒子從小到大倔強模樣。
才四歲的孩子就知道說以後要保護爹娘了。
後來初九出生了,還沒好好體會過爹娘的獨愛,就擔起了哥哥的身份。
再後來兩歲的初芙蓉也成為了他的妹妹。
小時候他總是說自己是大哥,不能讓妹妹受委屈,要保護好妹妹。他說自己是男子漢,不能在妹妹麵前難過脆弱,要給妹妹們做好榜樣,要讓妹妹們知道他這個哥哥是可靠的。
後來這或許成了他的一種習慣,他永遠都是將軟弱的一麵藏起來,在所有人麵前都是一副堅強的模樣。
初從楠歎息一聲眼底是心疼和不舍。
“傻孩子……”
初文軒顫抖著唇瓣,想扯出一抹微笑來可這抹微笑實在是太難了。
他仰頭又深吸一口氣,想到什麼才終於扯出一抹像樣的笑來。
聲音卻沙啞顫抖“爹,跟你說個事,芙蓉她,懷孕了。”
他看著爹逐漸空洞的眸子在聽到自己說芙蓉懷孕後忽而亮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繼續道“爹,你就要當外公了,你要當外公了,爹……”
初從楠似乎聽到了,青白的唇瓣慢慢勾起一抹笑容“……好……好……”
他帶著笑閉上了眼睛,進入了永久長眠。
旁邊被高雅山的父親高卓君扶著的田清剛見初從楠閉上了眼睛,將一封信交給高卓君。而後釋懷一般歎了口氣,望著灰白的天空喃喃道“老夥計們……慢點走……老夫來……陪你們了……”
話音未落他就閉上了眼睛,去和曾經的朋友團聚了。
……
這天早上在臥房的向聽芹收到暗衛傳來的一封信。
自覺告訴她這裡麵寫的不是好消息。
前些天她總感覺心口悶得慌,好像要出什麼大事。她好像即將失去什麼。
拿著那封信的手逐漸顫抖,猶豫再三還是拆開了信封。
打開折疊好的信紙,一行行看。
手抖得越來越厲害,仿佛手中那封信紙很重很重。沉重到信還沒看完她就跪在了地上。
信紙上忽而出現一團水痕,慢慢暈染,而後是一滴又一滴。
暈染著水痕的信紙飄落,平鋪在地麵。
向聽芹最終也沒能看完上麵的消息,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腿將頭埋在膝蓋中間顫抖著。
近百年的陪伴,忽然有一天有人說他再也不會回來了,這簡直太不真實了。
一個時辰後,向聽芹收整好了情緒,將地上那封沒看完的信看完。
這一次她沒再哭泣,而是將信收好,整理好儀容,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一樣走了出去。
讓人將墨星闌、季凡鬆、高雅山、三長老四人叫到書房。
書房裡向聽芹一如既往端坐在桌案前,隻是眼睛有些紅腫,卻一點也不影響她仍舊美豔的容貌。
她麵色平淡地將之前那封信中的內容告知了四人。
最後一個字落下四周便陷入了寂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