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麵熱鬨起來,鐘粹宮自然也聽得到聲音。安陵容同樣收到了剪秋送來的禮物,她用手輕輕撫摸著布料,驚豔地說,“這料子真好,輕薄飄柔、顏色鮮豔。”
寶鵑介紹道,“這可是今年杭州仿造局新獻上來的,聽說各宮都沒分到幾匹,原來是皇後娘娘慈悲,想著小主們呢!”
安陵容心思敏感,手上的動作一頓,“這麼名貴的東西,可是新入宮的姐妹們都有?”
寶鵑早就打聽過了,“皇後娘娘一視同仁,給入宮的小主們準備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兩匹妝花綾,一套顏色搭配的首飾。”
安陵容說不上該鬆一口氣還是該失落,隻是吩咐道,“既然是皇後娘娘的心意,咱們就辛苦些,做出一套旗裝來,三日後請安穿。”
白雀笑著說道,“奴婢們這就為小主設計樣子,保管讓小主三日後漂漂亮亮地去坤寧宮!”
安陵容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有些憂愁地說,“宮裡的小主無一不容色出眾,我在其中也不起眼。”
但安陵容卻不想坐以待斃,她問,“欣妃娘娘可起了?若是起了,我好去拜見。”
清荷回答道,“奴婢去問了棉兒姐姐,棉兒姐姐說欣妃娘娘起了,小主若是得了空直接去就好。”
安陵容對著鏡子照了照,確定自己眼下的青黑被遮蓋住了,才起身說,“那咱們就過去吧!彆叫欣妃娘娘久等。”
白雀和寶鵑跟著安陵容出門,心思縝密的清荷留下來看家和監視寶鵲。
棉兒將安陵容迎了進來,安陵容向呂盈風行禮,“嬪妾給欣妃娘娘請安,娘娘萬安。”
呂盈風迅速地說,“妹妹快請起,進了宮便是自家姐妹,妹妹不必多禮。”
安陵容拘謹地坐到椅子上,“娘娘憐愛嬪妾,嬪妾卻不能不守禮儀。”
察覺到安陵容的拘束,呂盈風也不強求,拉著安陵容說起話來,“妹妹住在西配殿可還習慣?我如今身邊有個小磨人精,抽不開身來,都是吩咐宮人們去準備的,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妹妹彆客氣,隻管與我說。”
安陵容回想著西配殿的布置,不能說處處精美,可也是精致大氣,是用了心的,所以她感激地說,“嬪妾到了西配殿,沒覺得什麼不舒服,倒像是感覺回到家裡一樣,哪裡都好。”
呂盈風聽了也高興,誰不希望自己的心意被好好對待呢?於是,呂盈風熱情地說,“我瞧著妹妹投緣,宮裡日子漫長,妹妹無事的時候,隻管來找姐姐,咱們姐妹兩個也算消磨時間的搭子。”
安陵容靦腆一笑,“隻要娘娘不嫌煩,嬪妾恨不得日日來陪伴娘娘。”
呂盈風繼續詢問道,“我剛才聽棉兒說,剪秋替皇後娘娘送東西來了?”
安陵容回答道,“是,皇後娘娘送來了兩匹妝花綾並一套首飾,嬪妾打算裁剪成衣,三日後請安時穿,方不負皇後娘娘一片心意。”
呂盈風感慨道,“皇後娘娘一向寬和待人,隻要是有眼睛的,誰不知道皇後娘娘的好。”
安陵容聽出來呂盈風意有所指,又從嬤嬤們那裡了解到華妃的蠢蠢欲動,心裡自然明白呂盈風在說誰有眼無珠。
呂盈風又問棉兒,“剛才外麵嘰嘰喳喳的,剪秋她們向來有規矩,做事不可能這般張揚,是誰在外麵顯擺?”
棉兒早跟呂盈風彙報過了,如今不過是當著安陵容的麵兒做戲,她略帶惶恐地說,“奴婢聽說是翊坤宮的周寧海,正在替華妃娘娘給小主們送禮物呢。”
呂盈風有些疑惑地說,“那我怎麼沒聽見周寧海進鐘粹宮的門啊?”
棉兒看了一眼安陵容,回答道,“翊坤宮隻給富察貴人、沈貴人和莞常在送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