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定,就這兩個字,我們的父母就認為這單位穩定,而且不可能倒閉,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隻要單位有活乾,那就有我們一口飯吃,這比在外麵一些私企動不動換工作要強得多,所以我們想跳出去,是很難的,父母是不會同意我們離開這單位的,彆人擠破頭都想進來,我們好不容易進來了,還想走,那不是腦子有問題嗎,相信你也沒少被這麼教育吧。”
閆肅的話仿佛就是在李祥家安裝了個攝像頭一樣,跟王秀麗往常說的幾乎90都是一樣的,這可讓李祥深深感到大家都是一樣的。
“其實說穩定,真的穩定嗎,在十多年前,單位困難的那一陣,不是搞了一次大規模的買斷工齡,我們老鄉裡好多當時都選擇了買斷,離開了單位,這就說明根本不存在所謂的穩定,到了一定時候,單位為了生存也是會壯士斷腕。”
“那個時候整個社會都掀起了下崗潮,難的不是一家,當初有些人拿著那筆錢去做生意,現在過得比還在單位的強多了,所以說啊,是福是禍真的是未知數,還在這單位的也未必就一定好,這些東西很難說。再說現在單位已經不是數年前那麼有人情味了,隻講關係,有關係就可以上,沒關係你就是個普通員工,有時候連班都沒得上,在家待崗久了一家生存都是問題。”閆肅說起這些事情,頗有一種淒涼的感覺。
“算了,不說這些了,沒有更好的機會能跳出去之前,我們還要在這單位混著,你也彆想那麼多了,遇到事情需要找人訴說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再怎麼也比你癡長幾歲,經曆的事情多點,比你能看的更開,算起來咱們馬上就是一起乾過三個項目的老熟人了。”閆肅突然轉換了話題,笑著對李祥說。
“真的是,上個工地雖然咱們不是很熟,但是緣分真大,我們又要一起去安置房項目了,人家說有時候一個工地乾完,一輩子都再也遇不到了,遇到你這麼能談得來的大哥也是難得。”李祥心裡很是寬慰。
“走吧,總想不開心的事情,你這日子還怎麼過,本來每天過得已經夠乏味了,自己就要想開點,自己給自己調節,找點樂趣,要不時間久了你都會抑鬱的,晚上咱們出去吃個燒烤,這一天不就過去了,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兩人相攜往回走。李祥的心境確實也明朗了一些,自己一個人容易走入死胡同,這時候有個人在一旁稍微開解一下,就會有很大的不同。
在會議上已經宣布了眾人的安排之後,留下的人已經死心,也沒有再托關係活動的心思,隻做好自己手頭上工作就行了。而能走的人,漸漸的心思也不在這裡了,時不時就想著自己什麼時候可以過去。
消息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一點傳回來。經過多方麵的考慮,首先確定的是項目駐地問題。安置房是低層的樓梯房,總占地麵積很大,但是當初在規劃時並沒有給預留建設項目部臨時用地,而工人們的住房也是經過多次協商才臨時找了個角落蓋了幾棟板房,項目部就沒地方再像公租房項目這樣獨享一個大四合院形式的院子了。滕兵在鎮上跑了僅有的兩家賓館,終於把其中一家給談妥,把整個賓館給租了下來當作項目部辦公、住宿所用。
當肖震霆再去送了一次賓館改造需要的部分材料之後,帶回來了上述消息。李祥一聽,心裡很是高興,住賓館怎麼要比活動板房要強吧,而且還是整個賓館,那肯定小不了。
肖震霆見李祥聽完之後臉上浮現的笑容,好像能看透他心中所想,說:“那個賓館隻有三層,一層隻有十個房間,二樓主要是辦公,三樓才是住宿,一樓是食堂和會議室。我去辦公室看了,倒是比我們這個辦公室大,但是那邊人也多,宿舍更是擠,我聽說一個屋要住四個人,雖說是賓館,放了四張床,恐怕連走路都沒什麼地方了。”
肖震霆的這番話瞬間就澆滅了李祥剛剛升起來的興奮之情。本來還以為更好,結果情況還不如這邊呢,在這雖然是板房,但是自從章振走後,李祥就一直自己住單間,自由自在,不用在乎彆人的感受,也沒有老煙鬼產生二手煙,也沒有打呼嚕、腳臭的侵擾。而過去之後直接四人間,誰知道會遇到什麼樣的室友,這對李祥這種睡覺很淺的人來說無疑是很大的考驗。
“住的地方一確定,那不就是很快要上人了嗎?”李祥問。
“快了吧,現在是還在改裝階段,要不了多久就能弄好,把家具什麼的一買,就可以入住了,到時候人也就該上了。你最近的話把手頭的東西整理一下,這個月的賬和報表還是你做,等月底做完之後,你就把該整理的所有東西整理出來,交接給孫治原,賬他還不會做,你還要教他一段時間,。現在還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過去,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到時候打我們個措手不及。”
李祥想想也是,這單位經常這樣,說要調走就要走,給不了幾天的時間緩衝,而且安置房項目一上場需要準備的事項也很多,物資部其他人都是從彆的項目調過來的,對銀川的市場沒什麼了解,李祥過去能迅速解決很多事情。肖震霆這般未雨綢繆是很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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