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眼就到了6月,一年之中最熱的時節。不管天氣如何,該上工地還得去。李祥跟著段正春幾人又履行了去兩個分部檢查的任務,回到辦公室在整理檢查通報。這個月去檢查的情況就要比前幾次要好得多了,從一分部就看得出來。或許是剛出了事不久,陳廷輝比以前要低調了很多,傲氣也收起來了,段正春再跟他說什麼的時候,也不複以前吊兒郎當不當一回事的樣子。而二分部則一如既往地小心應對,小毛病肯定不少,但是大毛病沒有。
李祥一邊整理內容,一邊想著這個月的通報就比較好寫了,段正春看了估計心情也會好一點,畢竟工地整體在他的直接領導下在逐步好轉,這就是好事。
段正春和張九齡、韋航在檢查完就沒什麼事了,一大早三個人就商量著開車出去了。李祥自己在辦公室裡,安靜地寫著東西。到了十點多,於偉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轉身就把門關上,坐在他的位置上,狠狠喝了一口氣,緩了一口氣,看著一臉不解的李祥這才緩緩開口。
“可能要出大事了,我剛才回來的時候,在樓下跟我發小王恒坐那聊天,還沒說上兩句呢,王恒就接到了武總的電話,讓他在樓下等著,馬上出去一趟。我跟王恒在樓下等著,沒有兩分鐘武總就慌慌張張地下來了,連我跟他打招呼都沒回應,上車就走了。”
“這是哪出事了?工地上?我覺得武總是那種泰山崩在眼前都麵不改色的,怎麼今天這麼不淡定,難道真的是大事?”李祥聽了也覺得很詫異。
“不知道,我猜測出的事應該不小,等王恒回來我再去打聽打聽。”於偉道。
然而還沒等王恒回來,壞消息就已經傳來了。業主沒有打招呼,由晉豫指揮部的人帶著直奔現場,檢查了幾個斜井,事情也就真的這麼湊巧,工人們今天掉鏈子,被當場抓到了沒帶安全帽,其實這也是小事,但是業主轉而要了幾個安全帽就進斜井裡麵去看了,在其中兩個斜井都發現了質量、安全問題,當場就拍了照,出來的時候臉上都很不好看,站在斜井口就給武總打電話,讓他馬上到現場去。
這事是發生在四號斜井,消息以極其快的速度就傳開了,包括武總在現場被業主當著眾多人的麵質問,被狠狠落了麵子,然後武總小心賠不是,好說歹說把業主的人勸到一分部去,現場的人才散去,消息是肯定沒法保密的了,局指的人也就都知道了。
於偉本來是在辦公室坐久了,出去聊聊天,結果就聽到了,趕緊回來跟李祥說,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怎麼今年這事是一件接一件,上場一年多了,還從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怎麼業主也開始搞突然襲擊這麼一套了。
當天晚上,李祥在辦公室趕稿,順便跟盧妍視頻,突然段正春推門而入,李祥轉頭一看是段正春,連忙把視頻窗口關閉,問:“段部長,你這是怎麼了,感覺特彆累?”
段正春拿著杯子走到椅子上,往椅背上一靠,把杯子遞給李祥,說:“小李,你先幫我倒杯水,這一天可是折騰的夠嗆,怎麼可能不累啊。”
李祥接過杯子,燒了壺熱水,把段正春的杯子倒滿了,這才遞給他。段正春把杯蓋揭開,吹了吹,見熱氣騰騰的水實在不能下口,又把杯子放到一邊,不等李祥再問,緩緩說:“本來今天我們是要到一家供應商那去考察的,剛在那坐下,就接到辦公室的電話,讓我馬上到一分部去開會,我們就隻好馬不停蹄地趕到一分部,到了才知道工地上出的事,你也知道了吧?”
李祥點了點頭,出了這麼大的事,哪可能不知道呢。
段正春繼續說:“我們到一分部的時候,業主已經走了,但是武總給氣夠嗆,臉色很難看,等我們都到了,在一分部會議室大發雷霆,把一分部給罵了個狗血淋頭,局指的也捎帶著都批評了,誰也沒躲掉。”
“我聽說是質量有問題,還有安全上有隱患,那跟我們部門也沒多大關係啊,怎麼能把你也帶著一起罵呢。”李祥覺得不可理解,再生氣也要分清情況吧。
“唉,有什麼辦法,在那種場合之下誰也不能幸免,都得挨罵,就是沒錯也都有錯了,我還好,隻是被說了一會,挨罵最多的是工程部和安質部,他們連頭都不敢抬。”
“光罵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啊,業主那最後是怎麼說的?”李祥問。
“等開完會了我問了問先去的,說是業主一行人裡有技術方麵的專家,去斜井裡看了說我們的作業麵處理的很差,沒有按技術規範來,出來之後說了武總一頓,然後要回去開會研究怎麼處理,看起來情況有點嚴重。”段正春說。
“不至於吧,現場不都是讓監理驗了之後才能進行下一道工序的嗎,那怎麼還會說沒按技術規範來,監理也不是擺設,不合格的不可能還讓繼續施工啊。”李祥忍不住說到。
“這就沒法說了,監理也都是打點好了的,有些不太重要的地方可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是今天被業主當場抓了個先行,這種事情就沒法辯解了。我們回來的時候武總臉色很不好,看來這事不好辦,最近都注意點,不要再惹出什麼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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