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佩剛出土不久,沒有盤過。
表麵黯淡沒有光澤,看上去就跟石頭塊一樣。
棒梗認不出來它的價值,很正常。
至於賈梗口供的真實性,李東來並不懷疑。
這年代缺少視頻監控以及痕跡檢測工具,大部分案件都是靠老保衛的眼力。
可以說,像龔所這種級彆的保衛,在大街上轉一圈,隻要有小偷就瞞不過他的眼睛。
賈梗一個半大的孩子,完全沒有能力在龔所麵前撒謊。
“這麼說,線索就此中斷了?”李東來眉頭擰成疙瘩。
“雖然那個賈梗記憶力很好,交待出了那個老大娘的長相和穿著,不過對方好像經過特意偽裝。我覺得這條線很難繼續跟下去。”龔所有些無奈。
李東來沉思片刻,把煙頭狠狠地摔在地上。
“行,我回去想想辦法。”
“想辦法?”龔所攔在了他麵前。
叮囑道“你可不要私自行動,如果是違反了規定,即使你是周道哥的好兄弟,我也饒不了你。”
“哪能呢。我這人思想覺悟多高啊。就是在路邊撿到一分錢,也要交給你們。”李東來眼睛一轉,又從煙盒裡抽出幾根煙,散了一圈。
“聽龔哥的話音,你跟周哥認識?”
旁邊那個瘦保衛接過煙,叼在嘴裡,插話道“何止是認識,俺們龔所是市局特彆偵緝隊的,隊長就是周科長。當年他們老威風了,十八裡鋪那幢敵特的案子,就是他們聯手破的。”
特彆偵緝隊?
李東來對這個年代的曆史細節並不太熟悉,不清楚是個什麼樣的隊伍。
不過聽名字肯定不一般。
特彆嘛,不牛氣一點,能叫特彆?
這麼牛氣的人物,怎麼到派出所來了呢?
還有,周道雖是軋鋼廠保衛科科長,福利待遇比公安局好上許多,不過整天卻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這種無精打采並不是工作不積極,不努力。
而是整個人看上去很消極,工作就像是為了完成任務一般。
這年頭,大部分人的積極性還是很高的,整天想的都是怎麼把工作乾好。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還不是得罪了人唄。”瘦保衛看出了他的疑惑,撇撇嘴。
話音剛落,龔所就虎起了臉“大劉,工作哪裡有貴賤之分,你再多話,這周的夜班,全給你一個人。”
“我讚成。”張保衛聽到這話,可就不困了。
手舉得高高的,“讓大劉剛結婚的小媳婦,去獨守空房吧!”
“滾犢子。”劉保衛狠狠瞪他一眼。
龔所長扶額“對不住,我這兩個小同誌,鬥嘴鬥習慣了,你彆介意。”
“哪能呢。”李東來笑道。
在派出所這種緊張的工作範圍中,不開點玩笑,不玩命的抽煙,精神早晚要崩潰。
“你跟周哥是好兄弟,周道是我哥,以後你就是我哥了。”李東來順杆子爬。
龔所長“”
這家夥這張嘴,當個小主任,真是委屈了。
一陣閒聊後,李東來問起了如何處理賈梗。
“我們想關賈梗兩天,再把他放掉。”龔所長解釋道“然後派人在暗中盯著賈梗,看看那個老婦女還會不會接觸他。”
“當然了,必要的罰款還是需要的,我們決定讓賈梗家繳納五十塊錢罰款。”
李東來默默點頭。
這個結果雖不滿意,不過也算是符合心理預期了。
棒梗隻有不到十歲,無法完全負法律責任。
再加上,已經查清楚他隻是替罪羊。
現在是新世界,不像舊世界那樣,能夠作出用替罪羊頂替主犯的事情。
又閒聊一陣,約定等周末喊上周道一起去小酒館喝酒。
李東騎著自行車離開派出所回到四合院。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就被秦淮茹和傻柱攔住了。
“東來表弟,我家棒梗怎麼了,他隻是一個孩子啊,你千萬不要把他送到笆籬子裡,那樣他一輩子就毀了。”秦淮茹抓住自行車把,眼角掛滿晶瑩淚珠,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無論李東來再討厭秦淮茹,也不得不承認她對棒梗充滿愛意。
隻是這種愛,用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