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哼一聲,回過頭不再看賈張氏,朝著社員們喊道“大家夥洗了手,就到東來順去,今天東來哥請客,大家夥好好的造一頓。”
“好啊!”社員們興高采烈的轉身離去。
看著社員們的背影,賈張氏狠狠的啐了一口吐沫“該死的李東來,不就是有兩個臭錢嘛,用得著這麼顯擺嗎?”
秦淮茹則失魂落魄的矗立在原地。
在跟賈東旭結婚前,賈東旭也曾許諾她,等結了婚,就帶她到京城的大館子裡吃大餐,其中就包括東來順。
秦淮茹當時信以為真,每晚做夢都會夢到自己在東來順裡吃飯,點的是羊肉火鍋,那羊肉鮮嫩噴香,咬上一口,滿嘴是油,美死了。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賈東旭的諾言也沒有實現。
現在李東來竟然請這麼多人去東來順吃飯,實在是太奢侈了。
要是當年她能夠在秦家溝多堅持兩年
“啪!”
賈張氏看到秦淮茹呆愣愣的矗立在那裡,氣得甩出一個巴掌“愣什麼愣,人早走了,沒用的東西,等會家裡的豬糞都歸你一個人舀。老婆子我乾了一會,腰酸背疼的”
秦淮茹欲哭無淚。
見秦奮他們已經清洗完了,李東來換好衣服,帶著丁秋楠,李小妹和衛東,衛國一塊出了門。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四合院外走去。
剛走到前院,突然從旁邊竄出一道人影。
秦奮下意識的揮動鋼管,卻被李東來攔住了。
因為攔路的人是閻埠貴。
雖然前陣子閻解成出手陷害李東來,但是閻埠貴並不知情,也沒有參與其中,李東來對閻埠貴倒是沒有太多的意見。
而且。
今天是閻埠貴特意跟丁秋楠報信,丁秋楠通知了李東來,李東來才能及時把秦奮他們派回來。
要不然,等到王二狗他們帶著豬糞木桶到了李家門口,那一切都來不及了。
從某種程度上講,閻埠貴可謂是幫了李東來的大忙。
李東來是那種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人,麵對閻埠貴自然不會冷臉相對。
“三大爺,你有事兒?”李東來和煦的問道。
見李東來這種態度,閻埠貴暗暗鬆了口氣,看來下午的決定是無比正確的。
他舔著臉笑道“東來,咱們大院裡,有那麼多豬糞,你決定怎麼處理?”
“豬糞當然是讓紅星公社的那些社員把他們都清理乾淨。”李東來有點摸不著頭腦。
“哎呀!你啊真是不會過日子。”閻埠貴著急之下,拍著大腿大聲說道“豬糞可是很金貴的,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在農村要搞到那些豬糞,還得要糞票。”
看著閻埠貴玳瑁鏡框後的小眼睛眨麼眨麼,李東來眼睛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
閻埠貴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你也知道,最近我們家事情不斷,閻解成不爭氣,跟於莉離婚了,家裡的老底差點被掏乾淨,現在日子過得很緊。”
“既然那些豬糞你已經決定全都扔掉了,那能不能都交給我,我把它們送到左家莊,肯定能換到不少錢。”
嘶
此話一出,不但是李東來,就連秦奮那些社員們也都驚呆了,他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摳門的人,連一點豬糞都不放過。豬糞是金貴,但是能夠值幾個錢呢!閻埠貴這人看著斯斯文文的,竟然如此豁得出去。
李東著閻埠貴的性子,深吸一口氣道“三大爺,這些豬糞,你真的決定要帶走?”
“嗬,那當然,這些都是錢啊。”閻埠貴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行行行,全都都給你!”李東來也算是開了眼了,想了一下,又說道“既然你要把豬糞送到左家莊去,那我就好人做到底,正好紅星公社的那些家夥負責清理院子,就讓他們把豬糞裝到牛車上,幫你送過去。”
“哎呀,還是一大爺辦事敞亮!”閻埠貴聞言喜得合不攏嘴巴。如此一來,他就省了很大的力氣,也不用到左家莊借牛車了。
“秦奮,你去給紅星公社的那幫家夥把事情交代下去。”
“是,你放心,要是他們敢說一個不字,我就讓他們知道咱們秦家溝人的厲害。”
見秦奮轉身進院去交代事情,李東來這會也不能離開,便跟閻埠貴閒聊了起來。
“三大爺,總聽你說要去左家莊,左家莊那邊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
左家莊是京城附近的一個公社,距離京城足有二十多裡,遠不如紅星公社近,就算是要換東西,也應該就近去紅星公社才對。
閻埠貴不好意思的笑笑“左家莊公社的書記,是你三大媽的爹”
好家夥,原來是有這層關係啊,難怪閻埠貴敢這麼大膽的騎著自行車到左家莊換糧食。
李東來默默把這個消息記在心中,又跟閻埠閒扯幾句,目光不時的看向後院,等著秦奮回來。
這個時候,閻埠貴再也忍不住了,小聲說道“東來,大爺得求你一件事兒,這次閻解成確實做得不對,但是他畢竟還年輕,要是被關進笆籬子裡,這輩子都完了,我這個當爹的給你道歉了,希望你能高抬貴手。”
說著,閻埠貴作勢就要跪下去,李東來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扶住他。
“閻解成是我們閻家的大兒子,放在解放以前,那就是嫡子,是要繼承我們閻家家業的,現在是新社會了,不講究那些了,可是閻解成出了事,會連累到閻解曠,閻解放,和閻解娣。”
“大爺希望你能看在這幾個孩子的麵上,能夠饒了閻解成這一次。”
李東來見閻埠貴一把年紀了,臉上老淚縱橫,心中有些軟了。
當年,他剛搬到四合院的時候,閻埠貴對他的幫助也不小。
當然。
就這麼放過閻解成,也太輕饒他了。
李東來沉思片刻,開出了幾個條件。
“三大爺,要是閻解成能夠做到這些,我就在諒解書上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