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魅千妖!
聽這兩人聊天,知道這姐姐是個學生,如今正在放假,在外麵做補習賺錢。
兩人邊吃邊聊,很快桌上的飯菜都被消滅乾淨。姐姐放下碗筷進屋去了。在溫良奇怪的目光中,那小胖子拿了圍裙係上,開始收拾碗筷,叮叮當當地抱到水槽邊,開始洗碗,洗鍋。看這手法純熟,技藝精湛,倒像是個老手。
溫良啞然失笑。原來這小胖子也不是一無是處。
這時候桌上的手機響了,小胖喊了一聲,姐姐從屋子裡出來接電話。
溫良看到手機,突然就想起一件事來。
昨天半夜三更的,他之所以會爬起來跑去盂蘭道,就是因為一通電話。
當時他正在家裡睡得迷迷糊糊,突然就被手機鈴聲驚醒。朦朧中看到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名字是林東。他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徹底清醒過來。
林東和他是在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當時溫良的父母雙雙因為車禍離世,溫良一個人生活,如果不是因為林東家經常接濟,他也很難一個人挨過來。
林東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畢業後也在一個單位工作,可以說是他唯一的好朋友。但是就在十幾天前,林東突然失蹤了,誰也聯係不上。手機也是一直處於無信號狀態,無人接聽。
“喂,你小子死哪去了?你這是……”還沒等溫良罵完,電話那頭傳來隱隱約約的哭聲。那哭聲中好像還夾雜著什麼奇怪的嘈雜聲,聽不太真。
溫良連著問了幾聲,對方都沒有任何回應。隻有那斷斷續續的哭聲,聽聲音似乎是個男人,但不大確定是不是林東。
溫良聽得有些頭皮發麻,但是無論他怎麼問,電話那頭都沒有任何的回應。然後在有一段時間,哭聲似乎被終斷了一下,出現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嘎吱嘎吱的響,就像是什麼東西在撓著玻璃。而後隱約聽到裡麵有人在說話。但聽不清,聲音很糊。
溫良急忙按了錄音鍵,屏住呼吸去細聽,不一會兒,電話就斷了。等溫良再打過去,就再也沒人接聽。
溫良把那段錄音取下來,反複聽,實在太模糊,聽不出來是什麼。他立即打開電腦,將錄音拷到電腦上,用聲音分析軟件將錄音進行分離處理。
在調整過程中,他終於從嘈雜的聲音中捕捉到幾個字“盂蘭道10號。”
他就是因此才匆匆起床,用手機叫了一輛出租車,半夜三更地趕去盂蘭道。
盂蘭道10號,究竟有什麼呢?小東子究竟遇到了什麼事?
一連串的疑問不停地在心裡盤旋。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是個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轉世,但這個疑問不解開,小東子生死不知,真是死也不能瞑目。
看著外麵天色徹底暗下來,溫良決定再去出去一趟,找到那詭異的盂蘭道10號。
黑夜中的盂蘭道依然充滿著陰鬱和黴爛的味道。但此時的溫良卻已沒有昨日進入此地時的緊張感。雖然那些巷子昏暗依舊,但如今看在眼裡,卻一切清晰可見。
蘇家的這座房子門梁上隱約可見一個殘破的數字87,顯然是盂蘭道87號。溫良順著巷子一間一間摸過去。雖然巷道錯綜複雜,但夜色已不是障礙,所以不久後還是找到了。
這座房子是個兩層的小洋樓,還有個院子,雖然看著年代久遠,有些破敗,但是看著卻很精致,與周邊的房子顯得格格不入。說不定以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居所。
穿過那虛掩著的木板門,進了院子。溫良忽然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寒意。並且院落裡像是有一股氣流在湧動,那木門發出咣的一聲。
溫良覺得很是古怪。他現在是一個鬼,剛才一瞬間居然凍得發抖。他也來不及細想,見這院落也不大,八九個平方左右。有一口井,壓著一塊大青石板。還有一張破損的石桌。
那房子的門原本是朱紅色的油漆大門,現在已經被風雨剝落得不成模樣。大門緊閉著,不過這對於溫良並不是問題。他徑直走了過去,想進屋看看。
但剛觸及房門,立即覺得渾身刺痛,這種痛苦比整個人暴露在陽光下還劇烈。整個屋子像是流淌著一種奇特的暗紫色光芒。溫良身不由己地退了出來,心有餘悸地又後退了幾步。
仔細再看這房子,隻見這大門上貼了幾道符籙,也許就是這東西把他阻在了外麵。他又觀察了一番,不隻這門上,其他窗戶和牆上都貼了這種符籙。
溫良在院子裡徘徊了幾圈,卻是硬生生無法靠近。
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腳步和說話聲。不久,兩個警員出現在院外。是一老一少兩個人。那年輕的小警員說,是這裡了,盂蘭道10號。
那年紀大的打著手電筒往裡照,大聲喊“有人嗎?有人在嗎?”
見沒有任何回音。二人就推開木門進了院子。小警員突然抱著身子哆嗦了一下,說好冷啊。年紀大的也是打了個寒戰,說這裡怎麼這麼陰冷。
那小警員拿手電四處照照,說“這裡看著就像很久沒人住,師父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
那年紀大的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搖頭說他也不知道。當時是他接到的電話,隻聽到電話裡頭有人喊救命。問他在哪裡,電話那頭很模糊,隱約聽到是盂蘭道10號。接著就聽不到人聲了,隻有一種奇怪的嘈雜聲。
那小警員上去用力拍門,但門顯然被鎖住了,一拍就湧起一大股灰塵,以致不停咳嗽。
“師父,這門怕是鎖住了,怎麼辦?”
年紀大的看看房子周遭,那窗戶上都上著鐵條,人也沒法進去。果斷說撞門吧,小心點。
那小警員退開幾步,用力朝著大門踹了一腳。那門畢竟年代已久,踹了幾下就散架了。
兩人揮手扇了扇灰塵就陸續進去。
溫良在旁看到那幾張門上的符籙也被小警員胡亂扯掉了,就也跟了上去,一試果然也不再有什麼阻攔,輕易就隨著兩人進了屋子。
頓時隻覺得一股極寒的冷氣襲遍全身。聽到兩個警員牙齒打架的聲音,兩人抱著手臂縮成了一團,似乎凍得不清。這屋子裡實在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