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激。
尤其是對自己。
這家夥在對待自己的問題上,越來越刻薄,無論自己做什麼,他都是永遠第一個質疑,第一個反對。
瞧瞧,曾經自詡聰明公正的劉墉,如今也被情緒所左右,誣蔑自己的時候。
至少這一次,是徹徹底底的汙蔑,存粹為了扳倒自己,往這方麵硬靠。
“趙大人,那匠人我已經命人抓捕了,正在打一百大板中!打死他個狗日的!真是害苦了你我……”
朱大開義憤填膺的說著。
但換來的卻是趙忠卿一個討厭的眼神。
“關匠人什麼事,給我趕快放嘍。”
趙忠卿從來沒有這麼認真的表情。
在他的心裡,隻有無能的人,廢物的人,才會在發生錯誤之後,把錯誤全都推到彆人身上。
整起事件。
匠人完全就是好心之人。
讓這種人背鍋,你朱大開昏了頭。
“就算要追究,錯也在本大人身上!
你要是真消不了火,把本大人拖出去打一百板子?!”
趙忠卿甩下一個鄙夷的眼色。
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推脫給匠人有什麼用?
朱大開如同被訓的小孩,縮著脖子,低頭不語。
從蘇州成見到趙大人開始,對方就一直是和藹的態度示人。
就連前日,麵對購房人群的一聲聲苛責的質問,都是如此。
但在剛剛。
自己貌似觸碰到了趙大人的逆鱗。
從來沒有見過大人情緒波動的如此之大。
趙忠卿眉頭緊鎖,“劉老儒肯定已經告訴萬歲爺了,萬歲爺最討厭底下人互相勾結,把他當猴子耍。”
自詡聰明的人的通病都是會把一件小事複雜化,深層化。
乾隆更是這種人中的佼佼者。
半晌兒,趙忠卿貌似想到了主意。
他招了招手,讓正在慌神中的朱大開過來,在其耳邊嘀咕一陣。
“屆時皇帝麵前,你這樣解釋……”
“大人……如實說?沒搞錯吧。”
“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剩下的交給我。”
朱大開挪開身子,點頭表示相信。
他在此刻開始崇拜起來趙忠卿,在這位大人的身上有一種精神。
這種精神就是擔當。
本來整齊事件,趙大人可以完全甩鍋給自己的,自己甩鍋給雕刻玉的匠人,再把匠人一殺,就可以囫圇的完事。
但是趙大人並沒有這麼做。
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