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工廠那每天張貼在各處的標語。
這幫健兒們互相摟住的胳膊更加的緊實了。
可打心裡,還是不敢反抗朝廷。
他們隻能用肉牆的方式,和朝廷進行抗議。
“該死!該死!刁民!刁民!都反了!”
“沒本大人的命令,就一直殺!殺到這群刁民閃開為止!”紀曉嵐再次抬手放下,同時背過身。
太過血腥的場麵,他這樣的讀書人不忍心看。
暴雨沒有停歇,變得更加猛烈。
這場殺戮也沒有停歇,變得更加瘋狂。
泥濘的土地,本就因為雨水的浸泡,變得稀爛。
這些因為更多流淌下來的血水的融入,除了稀爛外,還彌漫著一股血腥味。
就像雨天殺豬,豬的血水交雜在淤泥中……腥的讓人胃中作嘔。
“啊!”
“啊!!!”
一聲聲慘叫不絕於耳。
在距離人群數百米的位置。
兩頂轎子停在雨中。
“他紀昀怎麼也有這般心狠手辣的時候!
之前來蒸汽廠,還是笑著走的。
如今,竟然兵刃相見!暴雨中,如同屠夫般。”
和珅幾次想要上前製止紀曉嵐都被趙忠卿攔住。
“沒看見他手上的禦令嘛,皇上授意的。
這紀曉嵐算是好人,但也是朝廷的忠犬,皇上的命令就算再不對,隻要是皇帝下的,那身為朝廷忠犬的紀曉嵐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辦。
皇帝的命令就是一切。
你們古人不都是這樣嘛?”
趙忠卿側頭看向和珅。
和珅尷尬的低下頭。
滿臉尷尬。
“皇權為大,自古皆如此,沒辦法。”
和珅無奈道。
“瞧見了不,骨子裡的訓化出來的儒家思想,讓工人們還是不敢反抗!
每個人就這麼站著讓刺。”
趙忠卿有些失望。
他多麼希望有骨頭硬的,站起來振臂一呼,抄起板磚,朝著任何膽敢阻擋他們通往幸福之路的敵人,迎頭一擊!
但是這會沒有……
“唉,這幫愚民不知道,當他們組成人牆,阻擋朝廷的封條張貼時,就已經觸犯了死罪。”,和珅無奈歎息,身為前任軍機大臣,朝廷律令他比任何人都清醒。
膽敢是阻攔官府辦案的都是一個字死,不管你動沒動手,眼前的用身子擋住門,無異於已經是列入死亡名單了。
況且這次擋的還是皇帝親自下發的禦令。
“趙兄,就這麼一直看著?一直看著,也沒人敢反呐?”
“那你想怎麼樣?抵抗皇命?”
趙忠卿深知此刻他不具備反抗的力量,謀反工作準備尚且不足,出去違抗皇命,無異於是把二十天後的死期給提前了。
“彆急,要反的,一定會反的!我在廠裡搞了那麼多標語,那麼多思想工作,一定有效果的。”
隻要這裡的工人有反的舉動,那就表示外省那些正在被查封的餓了嘛產業的工人,他們更有反的舉動。
外地兵力不足,可不容易鎮壓。
他紀曉嵐是運氣好,是在京城辦理查封。
京城有足夠的兵力威懾鎮壓。
外地就不一樣了。
外地兵力薄弱,天高皇帝遠,民風彪悍,他們的反抗,絕對比京城這邊要激烈凶猛。
啪啪啪!
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夾著這濺起的水聲,傳來。
和珅指了指不遠處。
一整隊,約莫五百人的隊伍,正身穿鎧甲,手持長矛朝著廠門口集結。
“豐台大營的一個營的人馬趕來鎮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