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詡為強大。
卻不知對方的絕對強大。
再不讓這個老東西親眼看看,可能,大清日後真就隻有等死了。
“老紀,我不管你怎麼狡辯,馬上我就要去奏明皇帝,免去你的采購大權,京城的采購換一個人,省得你一個勁溜到京城。”
“走,去就去,我看皇上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紀曉嵐不服輸。
……
皇宮。
與其說是皇宮,還不如說是比平民住房要大上一些,修飾的富貴一些的存在罷了,和北京城內真正的皇宮比起來,實在是不不成體統。
之所以這樣。
全在道光皇帝的自身簡樸,和劉墉貫徹的節約製度有關。
道光是過慣了苦日子的人,從小他就以吃苦為福,吃苦為傲,住的比京城要差,這他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道光處理公文的養心殿,此刻十分暖和,連空氣中都散發著暖洋洋的氣息。
關外不比關內,雖然關內的天氣此時已經漸漸轉暖,但這裡的凜冽寒冬卻沒有完全消散。
每到清晨與深夜,屋裡還是曠冷的厲害。
炕上的道光聽到屋外劉墉與紀曉嵐的爭吵聲,透過窗簾向外看去。
看著雙方劍拔弩張,口吐蓮花的架勢,道光很是無奈。
兩位都是自己的皇瑪法(爺爺),臨終之前留下的顧命大臣。
他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最近,雙方的矛盾越來越明顯。
就拿京城的物品來說,劉墉一直主張抵製。
紀曉嵐一直主張大批量購入。
說實話……他這個皇帝更傾向於後者。
沒辦法。
實在是京城來的東西,太好用了。
自己吃的是火鍋,喝的是二鍋頭。
屋裡用的也是火炕加壁爐。
壁爐就是京城買的,正因為有了壁爐的存在,給自己增加了一種取暖方式。
才讓這極冷的小屋,熱度蹭蹭上漲。
哦,對了,手裡還有牛皮做的暖水袋。
自己有精致暖爐,按理說不該用雞肋的暖水袋的。可老百姓沒有啊,正因為紀曉嵐帶回來的暖水袋,讓子民們也可以有了暖和雙手的機會。
火鍋的大量購入,讓他這個皇帝,讓整個關外的百姓單調乏味的食物,變得美味起來。
再也不是隻加鹽白水煮的難吃做法了。
二狗頭的買入,也讓過去的寒冬季節裡,無數人身體從早晨喝下那一口二鍋頭開始,人體就暖暖的。
正因為有了這等等以一係列的防寒保暖法寶,才讓今年冬季的死亡人數,直接驟降了一半。
這樣看來。
京城的東西確實是好的。
“皇上,紀曉嵐,劉墉二位大臣求見。”
道光擺了擺手。
門便被打開,二人直接走了進來。
對著辱罵。
“紀曉嵐你就是走狗,遲早得被那姓趙的給洗腦,給收編,今天你說他的東西好,保不齊後台,你可能就倒戈了也有可能。”
“呸!臭劉羅鍋子,你放你娘的大狗屁!東西好還不讓人說?感情屎臭,你還逼著讓人說屎是香的唄!”
道光見兩人就要打起來,這才覺得,應該選擇站一下邊了,打太極和稀泥的時間長了也不是辦法,及時的站隊,也將是這即將不可調和矛盾的終結。
“劉太傅,您言重了,朕也覺得,京城的東西很好嘛。”
“……”
如同鬥雞一般,都要飛上天的,唾沫噴的橫飛的劉墉,頓時如同癟了的茄子。
他真的失望了。
紀曉嵐可以這樣,皇上也這樣,就仿佛把他的所有底氣給抽了個空。
“哼!瞧見了吧,就你這個老頑固,老古董有這種偏執的想法!”
劉墉愣愣的走向皇帝,不可思議道“皇上,趙狗賊可是咱們大清的死對頭,乾隆,嘉慶二位皇帝都死在此狗賊手上,咱們不能忘了呀。”
道光嘴角抽抽,攤手道“朕知道,朕心裡也抵觸跟趙狗賊相關的任何東西,可是……那些東西東西真的很有用。劉太傅身為大員,應該心裡清楚這個冬季,整個大清少死了多少人。”
劉墉眉目低垂。
冬季,是動物的死亡季節,也是窮人們的。
因為這個冬季,有京城的毛毯,熱水袋,二鍋頭等各種取暖的商品存在,死亡的人員數量,直接驟降大半,這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皇上,臣……”
“你不要說了。”
道光擺擺手。
他看向紀曉嵐。
目前為止,紀曉嵐入京已有十多次,每一次回來,他都會帶來京城的相關消息和最近的發展情況。
身為皇帝。
他也是對現在的京城充滿了興趣。
“紀太傅,京城若真像你說的那樣,不限製人口,連白蓮教和洋人都能隨意進出,那麼你下次過去,就帶上紀太傅一起去吧。”
劉墉眼睛瞪的老大,“一起……”
紀曉嵐喊了自己好多次,從來都答應的,如今皇上都要叫自個去,那他劉墉隻能去了……
“皇上,您真的要臣去?萬一臣要是被扣押,要是被認出來,那狗賊絕對不會放過的啊。”
紀曉嵐白了一眼,搖搖頭,“你就放心吧,除了第一次進京,喬裝打扮了下,剩下的,我都是大姚大擺進去的。
京城這座城市,如今隻圖賺銀子,隻要不犯事,沒人管你。”
“他趙忠卿這麼心大?!”
“嗯。”
紀曉嵐點點頭。
的確姓趙的心大,大到街上都能看到頭戴白蓮帽子的白蓮教人,都沒出兵逮捕。
唯一見到出兵的一次,是為了逮捕飯店吃飯不給銀子的浪蕩子。
總之一句話,不犯法,無論是誰去都不管。
犯法,無論是多籍籍無名的小角色,也得關押到礦山挖礦。
“劉太傅,你此去可一定要好好看看京城,朕相信,隻要你見過京城後,一定會在認知和觀點上,和紀太傅一樣的。”
劉墉僵硬敷衍的點點頭,他一把大年紀了,真的不想去,更不想去京城,就算再多變化,能變化到哪裡去?
紀曉嵐就是誇大其詞罷了!
“那二位愛卿,就回去簡單準備準備,出發吧。”
“喏。”
二人推門離開,腳剛踏出門檻一步。
“紀愛卿,稍等,朕有個不情之請。”
紀曉嵐回頭。
“可否屆時歸返回時,再給朕帶些咖啡?這玩意苦是苦,但細細品味,確實有股讓人著迷的獨特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