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
“紀老先生,你沒有事吧?”
見到剛剛還正在說話的這位七十歲的老頭子,忽然捂著胸口,麵色猙獰,少校甘特深怕這位老人,一下子沒有喘上來下一口氣,嗝屁。
如果嗝屁,那他可就失去了一位很好的‘中國通’。
對於紀曉嵐的投靠,他並不感覺到任何的驚訝。
畢竟生活在這片東方古國的人裡,從來都不缺少內奸。
江浙的範家老太爺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相信未來也會有更多的人認識到大英的好處,加入到裡麵來。
紀曉嵐隻感覺心窩如同被嵌入釘子般。
來自心窩處劇烈的疼痛感襲來,讓他的額頭密布汗珠。
“哦哦哦,尊敬的紀,原來你也是鴉片的忠實吸食者。”洋人甘特麵容上展露宵夜,對於這個初次投到自己帳下的老家夥,心中的芥蒂放鬆幾分。
在他的認知裡,隻要吸食過鴉片,控製不住鴉片癮的人,從骨子裡來說,就是懦弱的,完全不屬於自強的那類人。
這樣的人,投靠他,不足為奇。
啪啪——
拍拍手。
門外的侍衛隨即端來靜止的托盤,托盤內是靜靜躺在上麵的煙槍,還有那鴉片丸。
紀曉嵐喉嚨瘋狂的聳動。
萬萬沒想到洋人竟然把這個害人的玩意給拿了出來。
當初自己中癮不深,剛剛也隻是因為心窩突如其來的劇痛,方才導致的虛狀。
自己不需要鴉片……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自己卻迫不及待的想要用這玩意來填補心中的傷楚呢?
咕咚~
口腔內。
唾液在不斷的分泌。
雖然沒有停止過一刻的吞咽,可這口水,仿佛源源不斷在滋生。
紀曉嵐的手在觸碰到煙槍的一刹那,整個人仿佛觸電般。
這玩意,可以讓他忘卻太多太多的煩惱。
對皇帝的內疚。
對劉墉的痛惜。
對自個無能的抱怨。
此時此刻他實在是太需要這個東西了,也隻有這東西能夠讓他麻痹神經,繼續苟延殘喘的呆在洋人身邊。
他留在這裡,絕對不是做漢奸。
這種臥薪嘗膽的滋味,讓自個幾乎都快要瘋掉。
呼~
一縷白煙從紀曉嵐的嘴角緩緩飄蕩而出,他知道,這一次,沒了劉羅鍋子的勸諫製製,他得徹底沉淪在這禍國殃民的鴉片手中。
不過都不重要了。
他得活著,好好的活著,而這鴉片就是日後自己活下去的精神糧食。
直到……直到有機會可以完成自己的那不能了卻的夙願後,他也就可以去了,去到地底下,和乾隆爺賠罪,給道光皇帝道歉,和劉羅鍋子繼續拌嘴。
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老頭子逐漸恢複起精神頭。
洋人甘特追問到自己目前最為迫切想要知道的問題。
“京城,到底有多少人?”
目前還不知道情況的甘特並不認為京城根據傳言那樣,經過驅逐,還剩下十萬人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趙忠卿此刻聽聞他們大英勇士過來包圍他,就應該立刻夾著尾巴,逃到大山裡。
而不是還待在京城,準備與他們決一死戰。
紀曉嵐點了點頭。
之前鴉片泛濫,京城危急。
趙忠卿做常人不敢做之事。
直接強行驅逐走所有沾染過鴉片癮的人。
這一行為的雖然有效的製止住了鴉片的泛濫。
但造成的後果卻是不可估量的。
因為這一驅逐令的頒布。
原本百萬多人口的超級大城市京城,刹那之間,成為了荒寂的十萬人口城市。
這樣巨大的落差,不光讓京城的經濟一下子崩潰,更是讓全城沒有足夠的兵員。
雙刃劍的危害在京城這座城市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十萬?真的是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