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比京城還要急的消息,範家老太爺也不顧得手中的拐杖,兩步並一步的走過去,一把拽過遞過來的書信。
扯掉信封,展開。
入目的信息,讓老太爺渾濁的眸子急速擴大。
“爺爺,什麼消息啊?”
孫子範光丟掉手中已經啃的隻剩下肉的大肘子,油膩的手往衣服上隨意擦擦,就走過來。
嘩啦——
一聲。
風輕輕拂過,範家老太爺的手腕,仿佛被抽走了筋一般,信封從手中滑落,駕著微風,空中飄蕩幾圈,軟綿無力的躺在地上。
看到早已麵部失去血色的爺爺,如同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失神的站在原地,範光彎腰去撿起地上的書信來。
“爺爺,寫了什麼啊。”
說話的同時,目光看向書信上探子報上的消息。
感覺看錯了的範光用肥胖的手指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往手上的書信看去。
‘承德城三炷香功夫,土崩瓦解,洋人甘特被剖腹,剁鳥,剜肉而死’幾個字,曆曆在目。
“這……怎麼……怎麼可能……”
眸子呈放大狀的範光往後不自覺的顫顫兩步,一臉不可思議狀。
忽然,攥著信件一角的手,狠狠用力一捏,衝著自己爺爺道“這可怎麼辦?!”
範家老太爺有些心虛,為了不讓洋人甘特害怕,他當初沒有過多給洋人說過坦克,導致洋人甘特沒有對付坦克的辦法。
可即便沒有,也犯不著這麼快就被消滅掉了吧。
三炷香功夫,承德城破,甘特也落得個被剖腹而死的下場,這一切的一切實在出乎自己意料之外。
當初故意沒和洋人說坦克的事,就是為了讓他可以毫無懼意的去當魚餌,吊出來京城的所有戰鬥力。
“大孫子,坦克看來是真的強的可怕……”
範家老太爺雖然嘴上感歎坦克的厲害,,但他在沒有親身感受到坦克的炮火前,還是無法真切感受其真正恐怖之處。當看到信件上甘特隊伍被坦克三柱香全滅,也隻是心中對坦克的恐懼上升了一個程度。
“爺爺!”
範光雙手抓住自家爺爺的肩膀,身為曾經的坦克親身目睹者,沒有人比他更懂坦克,“坦克真的很可怕的,他不光是可以移動的大炮那麼簡單。
您怎麼當初不特地強調一個那個甘特啊!”
“全速前進,京城距離我們已經五十裡,隻要夠快,趕在坦克回來前,還有機會!”
範家老太爺下達了全速前進的命令。
之前妄圖用甘特來拖些時間,拖是拖了,可沒想到是三秒。
自己現在的心情,就跟一個新婚之夜裸著的充滿期待的女人躺倒床上,盼望丈夫大展雄偉,沒想到隻有三秒的心情一個樣!
“沒有洋人的北麵夾擊,咱們勝率會不會……”
範光表現出擔憂。
“怕什麼!百萬大軍,就算一人一口唾沫,也得給京城淹了!
坦克再強,大炮在猛,也絕對強不過我的百萬雄兵!
加速前進!最快的速度!”
範光低下頭努努嘴,“孫兒可不想再看見坦克,屆時開戰,我就待在這轎子上,不上去戰場了。和趙狗賊打,冷兵器肉搏那就是送死……”
“看到那民夫們拉的一馬車一馬車的鐵鍬了嗎!怕什麼!
就算不能最快拿下京城,就算萬一坦克來了,我們挖壕溝!
沒了坦克,他趙忠卿就是無齒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