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停手吧,大清要被你搞亡了!
“那大大家呢?”
見到這位他們自以為是和大人的大人,目光注視向他們所有人。
其實剛剛那位小夥子回答的答案已經是標準的不能再標準了。
人都有私心,至少絕大部分是。
他們沒有什麼情懷。
從出生開始,就隻知道一個東西,那就是吃飽。
為了吃飽。
他們有的人會拚命種地。
起早貪黑。
但是然而,卻餓的皮包骨。
如今。
找到了這麼一條可以讓自己吃的肚皮飽了飽,或者說是兒子吃的肚皮飽飽的差事,那麼即便是讓他們去死,也是可以的。
比起餓死,加入工廠,成為兵源,為國出力,為民族出力的同時還能夠享受一天三頓饅頭的福利。
生死,對於富人,對於那些達官顯貴來說,是格外懼怕的。
但對於他們這些每天吃了上頓沒看下頓,一直在饑餓邊沿徘徊,沒準一場天災,他們就死了的人來說,用生死來進行交易,換取這份差事,實在是好事。
“和大人,進入工廠是我們自願的,至於打仗怕不怕,沒人不怕,說不怕的都是扯犢子,但是您老人家為我們安排好了後麵的事,沒有後顧之憂,還給了如今的性福生活,我們怎麼也得去戰場!
我倒還想主動去死,不然乾完我這一輩,我兒子怎麼辦……”
擠破頭來到工廠,成為一個工人,充當兵源,在場的人,可以說超過九成是為了讓自己肚子吃飽幾天外,就是想要讓自家的孩子們能有其中一個可以進來工廠接班。
從每個人的麵部表情可以看出。
他們沒有任何抵戰情緒。
就是不知道到戰鬥力如何。
所以趙忠卿並不打算在第一時間就離開。
他這次不光要來調查一下群眾對戰爭的想法,還要看一下,這些士兵是如何訓練,怎麼訓練。
良好的裝備固然是贏得一場戰爭的關鍵。
但是過硬的身體素質可以讓你在生存幾率上大大的增加。
當然,為了足夠保障自己這些人的生命安全,防彈衣是必不可少的。
如今時代變了。
除開腐朽的滿清外,都知道火槍時代來臨。
而這個時代的人。
對於火槍的鑽研固然炙熱。
但是。
卻忽略了防彈衣的存在。
一般的盔甲是如何也不能夠抵擋威力強大的火藥的。
可以看見,剛剛進來之時,入目可見三間類似蔬菜大棚似的建築。
其中一座就是現如今才在腳下的這座槍械生產基地。
按照之前給下麵的規劃圖紙。
另外兩間,一座應該是防彈衣製作車間。
除了檢查火槍,防彈衣也是必不可少的。
矛尖利,但盾不能不厚。
矛盾缺一不可。
“劉全,防彈衣的事情可是老早就交代過給你的。”
聽到趙忠卿這麼說,劉全自然是知道,大人是要檢查的意思。
“大人,您就放心好了,防彈衣作為每個士兵的生命鎧甲,我劉全縱然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有差池。”
話雖然這樣說。
但趙忠卿也是必須查看的。
來到防彈衣車間。
剛出門。
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
這巨大的聲響,無疑不是對所有人注意力一個巨大的吸引。
把正準備去檢查防彈衣車間的趙忠卿也是搞得精神緊張起來。
見到劉全和老廠長兩人著急忙慌的如同兔子一般,尋著聲音衝向第三車間。
其餘員工也都紛紛朝那邊聚攏過去。
這種情況,用屁股想都知道是發生事故了。
“趙大人,您等等,等等。”
趙忠卿自然不會聽劉全的在原地站著,他一聲屏退堵在手雷車間的人們。
那被呈圓環包圍住的人群中央,高亢的淒厲慘叫聲,在整個車間,如同爆炸的驚雷。
痛苦!
通過聲音,就可以知道到底要承受怎樣的疼痛才能夠發出這樣的聲音。
“還愣著乾什麼,擔架!治療!”
劉全趕忙招手讓人過來。
招手的同時額頭冷汗密布。
剛剛在廠區外麵,見到求職群眾的趙大人自己都沒有額頭流冷汗。
但是此刻,卻額頭冷汗密布。
隻因為兩個原因。
第一,事故發生在趙大人眼前。
該死的事故早不發生,晚不發生,偏偏選擇在這個時候。
第二,這起事故不是第一起,也不是第二起。
自從槍械車間,防彈衣車間,還有手雷車間成立後。
其餘前兩個車間倒是一起工傷事件都沒發現,反倒是第三車間的手雷車間。
因為種種原因,工人自己的原遠也有,但更大可能是手雷這種危險武器本身就具備極大的安全隱患,導致事故頻發。
擔架上失去手臂的男人,哀嚎聲隨著擔架的漸行漸遠,疼痛的聲音也愈發稀薄。
聲音雖然消散。
人影也已不見。
但是……
看著地麵上流淌的殷紅血液還有那靜靜躺在地上的,一截胳膊。
胳膊的缺口處,肉糜鮮紅。
如此近距離的觀看,來自人性的本能,讓在場很多人都止不住喉嚨一陣聳動感用頂上。
有些克製不住的,當場嘔吐起來。
工廠的夥食一直都是最好的,雖然不是經常有大葷大素之物,但絕對保證了饅頭管夠。
一個個晌午的時候兒,都吃了個頂嗓子眼,如今經過這麼一刺激,肚裡自然是有貨。
趙忠卿隻是疾快的從滿是血水的地上,瞥過。
他麵色嚴肅的叫來劉全。
背過身離開現場幾步距離。
“劉全,這就是你所監管的工廠?”
戰戰兢兢的劉全自然不是很了解。
他手上掌管的可不止這一座工廠。
對於這工廠,隻知道因為手雷本身原因,會多有事故發生。
但是如今實地過來一看。
沒想到這麼嚴重。
“怎麼回事?”
劉全嚴肅的質問老廠長。
此刻的老廠長哪裡還敢站著,早早的跪在了地上,撅著屁股,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都交代了清楚。
紙包不住火,況且事故都發生在了趙大人眼前,隱瞞是絕對隱瞞不住的。
“大人,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聽到這位老廠長的話。
趙忠卿也意識到自己錯誤。
建立工廠,籌辦產業。
他隻重視了這兩樣。
忘記了給各個工廠製定更加詳細的,符合本工廠特色的規章製度。
如今全國所有工廠,都隻是一個大的規章製度框架在管理。
軍械廠乃是危機重重之地,稍有不慎,生產的時候就會誤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