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過去碗。
一大碗的米飯,填滿。
在配上一勺鹹菜。
再送上五片五花肉。
當然。
五花肉是少的。
隻有排在前麵隊伍的人才有。
這裡更多的是火腿。
這些都是幾個月前從沙俄那邊用契約換來的,用通俗點的說法來說,騙來的。
如今,全部都到了他們這些人嘴裡。
“趙大人……怎麼敢,我怎麼敢吃您給親自挖的飯啊。”
“謝謝大人了,我一定好好打仗。”
激動的心。
顫抖的手。
當所有排隊掠過打飯的趙忠卿,鼓起勇氣,朝著這位傳言中的大惡人,大無賴,勇敢的看過去一眼時,才發現。
傳說中的趙大人沒有凶神惡煞,沒有滿臉橫肉,有的隻有掛在嘴角那慈祥的笑容。
這樣的外貌,實在難以理解,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建空的房地產,擼貸範家,用契約欺騙沙俄……
如今,更是洋人要一個月後,去沙俄人那裡,負荊請罪。
士兵們看著手裡蒸騰著熱氣的米飯,還有散發著鹹香的鹹菜,淡淡葷腥的肥肉片,無一人不哽咽。
想到趙大人一個月後,真的要過去,如何不讓人難受?
“大人,打!打他狗娘養的該死的洋鬼子!您可千萬不能一個月後過去洋鬼子那裡!”
“雙線作戰又如何?不嘗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勝利呢!”
“如今,大人都說了去請罪,這該死的洋鬼子還是派兵過來,純純的試探,大人,您會不會真的過去啊。”
趙忠卿知道演習就要演全套。
京城不乏有洋人的探子。
自己連身邊最為親近的和珅都沒有告知心裡想法,如今大庭廣眾之下,麵對這浩蕩的人群,自然也得繼續裝下去。
一場好戲,必須讓人看不出來是演的。
“是啊,巨炮雖強,但也不足以阻擋沙俄的十萬雄兵。”
趙忠卿揉了揉眼角,用無奈極了的表情,給排隊過來的士兵打飯。
“如果可以隻犧牲我一人的情況下,換取整個華夏的平安,那麼有什麼理由我不過去呢?”
“這一次,真的是束手無策,雙線作戰,根本不可能。港島的英軍,已經打出我所有的底牌。
所以,大家……請原諒本大人的無奈,也請不要為我的離去哭泣。”
趙忠卿幾次哽咽的停止手中的打飯動作。
這樣的情況。
無不把原本饑腸轆轆,正要大快朵頤的士兵們,看的涕淚橫流。
“大人啊。”
“大人!”
“你要是去了,我們怎麼辦……”
趙忠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當初是我,用謊言去欺騙了沙俄人銀子,如今人家找上門來,那就理該我一人承擔,這一場與沙俄人的戰場,是與你們所有人無關的,罪全我一人承擔。
去洋人麵前請罪,純屬理所應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