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豐紳殷德袖子的拳頭緊緊攥在一起,看向趙忠卿的雙眸裡那射出的光,更加堅毅了幾分。
聽見全場噓聲,和自信之聲彌漫的趙忠卿隻是微微一笑。
就連和珅在一旁規勸,這樣的考題根本不足以選拔出人才之時,趙忠卿也是不管不顧。
“不要說了,就這麼辦,考題就是這尊雕像。”
聽到趙忠卿鏗鏘般的聲音,終於確定下來的考題,所有學子無不是躍躍欲試。
有的甚至當即就要做那出頭鳥,表現一番。
“趙大人,小的姓張,名小寶,鬥膽現在就一試。
隻憑口述,即可完成考題。”
這位出頭鳥,無疑不是遭到在場所有人的歎為觀止。
“好啊,可造之才,考題現場出,這位年輕人竟然就有了答案,真是才智過人。”
“厲害,厲害,嘶……不對啊,這位好像是山東省的前清舉人,孔孟之鄉的人!”
“怪不得,這麼厲害,就憑借這臨場不怯的勇氣,就已經勝過在場所有的學子一大截了。”
眾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在趙忠卿身上。
雖然他們七嘴八舌議論很多,雖然他們一個個感歎了不知道多少句這位山東學子的聰明才智,但最終的話語權還是在趙大人身上的。
趙忠卿沒有抬頭看這位山東學子,如此出頭鳥,出列拔萃之人,連受到趙忠卿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趙忠卿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轉身離開。
隻不過在臨走前,留下了那句簡短涼薄的話。
“聒噪,失去考試資格。”
“……”
人群一片寂靜,針落可聽。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茫然,他們不知道怎麼回事,更不知道趙大人為什麼一刹那就宣布這這位驕子的考試資格……
大家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
學子中,那位來自山東的學子麵色慘白,僵在原地如同木偶一般,不知所措。心中隻感覺不可思議。
“不對啊,按照正常發展,他應該在所有人麵前,如同天鵝一般,綻放自己的光輝。
他的口若懸河,他抨擊儒家的種種惡語,將會讓趙大人驚歎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
那位山東學子目光緊緊盯著即將離去的趙大人的背影,期待著,期待著,可以轉過身。
“對了。”趙忠卿邁開的腳步定了定,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補充道“和珅,你留下監督,考試完呈試卷上交於本大人觀覽。”
……
關外,黑龍江。
帳篷內。
正在來踱步焦急等待北京派往北京探子消息的約德爾公爵,時不時的掀開帳篷,朝著外麵看,期待探子的歸來。
京城距離這邊,距離算不上遠,但也算不上近,即便快馬加鞭,晝夜奔馳,來回也得至少三四天的功夫。
所以說,每一個消息都是三天前的。
如今可是月初,一個月新的一天。
同時也是他趙忠卿交代好事情,過來啟程來的日子。
“姓趙的真的會來嘛?”
“之前派出去的探子不是說了嗎,趙忠卿一直沒有敲定繼承人人選,要我說他大概率不會來。”
“港島的英國人,足足二萬一千人,所謂皇家海軍艦隊,日不落的最強戰鬥力的存在,也潰敗而走,餘下少量殘兵敗將躲在船上,在大海漂泊。
如今華夏南北兩麵之危,已解其一,剩下我們,他趙忠卿也可以騰出手來對付,如何還會選擇過來?”
“怎麼不會?難免對付英國人的部隊,要想再馳援京城,起碼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最遲後天,我們就可以知道他趙狗賊到底在沒在來的路上,如果不在,立刻發動進攻。”
“說得對,未來的半個月,京城還是空虛狀態。
這是咱們的最後一次機會,絕對不能在任由姓名趙的推遲時間了!絕對不能!”
說完,眾多圍在桌子前議論爭吵不休的伯爵子爵們,紛紛把目光看向大公爵約德爾。
而他們的首領,鼎鼎大名的約德爾公爵此刻心裡也拿不定主意,他隻能再次和往常一樣,把目光看向遠方沒有人煙的平原上,期待他他這些天派過去的探子可以帶回來好消息。
沙皇陛下已經催促了自己不止一次。
他已經不能再過多的等待了。
正如剛剛眾伯爵子爵們所講。
京城目前乃至未來半個月都不會得到所謂坦克裝甲軍的支援。
來回的路程,絕對是十五天以上的。
京城空虛,他們就能夠打下,雖然有什麼巨炮。
但萬不得已下,付出代價,也是可以割肉忍痛的。
沒辦法,他趙忠卿欺騙了偉大的沙俄,欺騙了沙俄所有的王公貴族,欺騙了所有沙俄國民,沙皇已經下了命令,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都得把趙狗賊的人頭帶回去!洗刷恥辱!
回來啦~
正在帳篷口一臉焦急之色等待的約德爾公爵終於看到了一望無際的曠野平原,有一探子騎著快馬朝著這邊大本營奔來。
這些天,前前後後總共派遣出去探子共計百位。
每天必須有京城的最新消息傳達。
這一天的尤為關鍵。
將直接決定是否出兵。
啪塔~
探子一個翻身下馬。
從身上取下京城探子交給的信件。
約德爾公爵毫不遲疑的展開信件,甚至已經急切到沒了往日的客套,先揮手讓傳遞信件的士兵去休息這樣的環節都忘了。
展開信件。
眾多伯爵子爵的頭齊刷刷聚集過來。
有的看的懂的還好,大部分看不懂的也湊了上去。
“公爵大人,說的什麼啊,是不是咱們要出兵了!”
“好啊,終於還是被他趙狗欸耍了嘛,該死。”
“噓,彆說話。”
約德爾公爵對一幫身邊的文盲們,露出鄙夷之色,他麵色雖然凝重,但並不代表信件中所描述的信息就是糟糕的。
“據報,趙忠卿正在積極選拔後繼之人中。
考題是一尊雕像。”
約德爾公爵把信交給其它人後,陷入短暫的迷茫中。
如果這封信上還是和往常一樣,“趙並無任何舉動”七個大字,那麼他便會即刻發兵,沒有一絲遲疑的帶領著英勇的沙俄士兵衝向京城,即便麵對古斯塔夫巨炮的巨大威脅。
衝入京城,剁掉趙忠卿的腦袋。
但是……
為何月底了,來的卻是這樣的消息。
這讓他陷入模棱兩可,不知所措的尷尬地步。
“公爵,到底怎麼辦啊?”
“他姓趙的,早不辦事,晚不辦事,屎都擠出屁眼子了,才擦一擦。月底了都,才開始所謂考試選拔,早乾嘛去了他?”
“我看啊,不是,可能真的是在選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