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咋咋呼呼的洋人閉上了嘴巴。
從這幫百姓麻木的麵龐上,不難看出,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想到這裡。
這些負責企圖用京城輿論來推動趙忠卿就範,去實現承諾的洋人,喪氣的把眼睛看向身後的紫荊城。
……
紫荊城中。
一聲的淡漠的回應,從禦花園裡正在捧著魚食的趙忠卿嘴裡吐出。
“他和珅簽的,關我趙忠卿什麼事?”
如此一句話,把站在魚塘外等候的沙俄使者給徹底搞傻了眼。
他們在宮門外等了三個時辰,沒想到見麵的第一句話,聽到的就是他趙忠卿如此無賴的發言。
“趙大人!我們在尊敬的稱您一句大人。這是你的契約是,難不成,您還不想認賬嘛?!”
蹲下身子,坐在魚塘邊的趙忠卿怒視了一眼一旁伺候的和珅。
“契約是你簽下的,解釋吧。”
和珅垂下頭,和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
去到使者麵前,指著契約的落款處。
“麻煩各位使者仔細看看,這裡簽的是什麼。”
“和珅……”
沙俄使者不明所以的念叨出名字來。
啪啪——
和珅拍拍手,“這就對了嘛,都怪和某人,當時緊張了,眼睛可能是被眼屎給糊住了,一時不小心簽了我的名字。”
洋人正欲發火憤怒。
因為在他們看來,和珅代表著趙忠卿,他簽的字同樣具有契約效應。
如果連這都承認的話,那麼就是赤裸裸的想要賴賬。
對於趙忠卿的為人,他們早就知道。
這就是一個無賴,一個月時間已經是偉大的沙俄給他的最後時間,沒有商量的餘地。
今天,就一句話。
不是你趙忠卿過去找我們!
那就是我們過來找你趙忠卿!
不過,我們屆時來的可是十萬勇士!
這你無法承擔的!所恐懼的!
聽到沙俄使者這番赤裸裸的威脅,池塘邊的趙忠卿裝作一番害怕的樣子,和埋怨和珅的同時,也終於從悠哉悠哉的神色變得嚴肅。
“和珅,瞧,都是你乾的好事。
名字簽錯了也就罷了,我跟你說好的日期明明是二個月,為什麼你給沙俄人簽訂的卻是一個月?”
“趙大人啊,實在是臣眼珠子混沌,腦子愚昧啊。”
和珅裝腔。
但沙俄人臉上依舊憤怒的表情已經說明了完全沒有相信這鬼話。
“趙忠卿,你不要再裝模做樣了,這裡雖簽的不是你的名字,但我們已經看到了你敷衍欺瞞的態度,告辭!”
沙俄使者當即就要回去。
在來的時候,他們的約德爾公爵已經明確告訴,再三叮囑,一定不能夠被趙忠卿的花言巧語所欺騙,如果對方沒有要離開京城啟程的意思,那麼即刻回去稟報,抓住京城如今依舊空虛的處境,發兵京城,武力抓趙!
見沙俄人如此聰明。
和珅趕忙衝著趙忠卿使眼色,兩人的演技已經瞞不過這該死的洋人了。
但是,也絕對不能讓他們回去。
嘩啦——
正在禦花園外站崗的士兵,此刻都聚集過來,圍下了這幫即將離開的沙俄使者。
但是對方卻並不慌張。
因為已經來之前就約定好了。
三日之內,若是他們還沒出京城,那麼自然會有人稟報於約德爾公爵。
屆時,同樣十萬大軍踏京城,且相較於之前,必將憤怒更盛!武力更盛!
趙忠卿衝著下命令的和珅搖了搖頭。
對方既然敢來,就不怕他們囚禁。
這是一個拖延時間的笨蛋辦法,實在用不得。
“實不相瞞各位,轎子已經在京城的東門準備好了。”
聽到這樣的話。
沙俄使者一臉震驚。
來的時候。
早上進來京城。
他們還疑惑為什麼東門門口有一台轎子,專人看守。
沒想到……
“當真?”
“嗯。確實是本大人的。
之所以遲遲沒有動身,實在是在準備離彆宴。”
就在沙俄使者再次發問之時,趙忠卿及時堵住了他們的嘴,“大可放心,傍晚時分,宴會結束之時,就是你我出發之日。”
說完擺擺手,送走還有點懵逼和難以置信的沙俄使者。
接著又回到水塘邊捧起手裡的魚兒,喂養起了清水裡遊蕩過來的金魚。
忽然,樹枝上一顆果實掉落,原本平靜的湖麵蕩漾開來,升起一環又一環內的漣漪。
漣漪裡。
有兩張一模一樣的麵龐,雖然算不得十分相似,但也有七八分的樣子。
一對人影,一個呈下蹲姿勢,一個呈負手而立姿勢。
兩者間的氣質,已經不需要做出動作說出話語就可以判度胺出來。
一個散漫悠哉且膽小,一個則是鎮定自若且自信。
“你算是走了八輩子的運,從落魄的富貴少爺,又有了新身份,記住,你的身份是趙大人,若還是這麼表現的喜歡賞魚架鳥,可沒你好果子吃。”
剛剛這假的趙大人一副對魚兒如癡如醉的樣子。
若是換做身旁的親近人,比如張大炮,李滿倉,或者是劉全,一定能夠一眼辨認出是假的。
也就沒見過趙大人的沙俄使者,會相信眼前的這個是真貨。
“退下吧你。”
驅趕走自己的冒牌貨,趙忠卿坐在了魚塘邊的涼亭之中。
“今天這沙俄的使者,絕對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
不用殺手鐧是不成了。
記住,路上一點要慢,隻要轎子出了京城,沙俄人知道我出了京,一切就好辦了。
至於路途需要多久,那就不是咱們能管的了。”
“嗯,知道,要多慢有多慢。”
和珅附和。
“哦,還有一件事,絕對不能讓這張狗子道出了實情,他就是我。你也不要對外人說,這件事隻能你知我知。劉安也不要告訴,你知道的,你家這個奴才,有時候可是大嘴巴。”
“嗯。”
“那麼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得好好窩在這禦花園十天半個月。”
見到趙忠卿欲隱身消失。
和珅忙問道
“前日,您挑選出來的那三位後繼之人的人選,如何是好?”
“……嗯。”趙忠卿定下離開的腳步,“這三個人乃是世間汙濁之流中的難得三股清流,既然是後繼之人,那就抓緊培養著吧。畢竟……這個時代,終究還是要交給年輕人的。”
和珅點了點頭,臉上有幾分愧疚。
他的兒子豐紳殷德也參加了考試,但家夥,卻不分所以然,全麵否定痛罵儒家……
儒家有好,但也有壞。
所有人隻因為看到了表麵的趙忠卿反駁厭惡儒家的,都選擇盲目跟隨,選擇學習和順從,同樣去討厭一件事物。
所以,超過九成九的文章都是全麵否定儒家的。
隻有三張試卷,寫出了不一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