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李胤!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楚煙頓時笑了。
李胤黑著一張臉,緩緩首起身來,朝外間道“知道了。”
簡一擦了擦額頭的汗,連忙縱身離開,生怕晚了半步,就聽到了茅廁或者恭桶這幾個字。
楚煙看著李胤黑臉模樣,有些好笑。
李胤一個怨念的眼神看過來,她連忙壓下笑意,寬慰他道“往好處想,這次不是箭在弦上的時候,總歸要好很多的。”
她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頓時就讓李胤想起了被打斷的那幾次。
他起身下榻,一邊穿衣一邊磨著牙道“若非他每次說的都是正事,孤非將他發配到邊疆不可!”
說起邊疆,楚煙便想起了譚恒的事情來,她輕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個聰明的,我隻是給你牽了中州的線,你卻將計就計,要把中州給端了!”
李胤聞言扣好腰帶,俯身在她唇上輕輕吻了吻,討好的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什麼彼此呢,是不是?再者,平陽的糧草江南就足夠供給,也用不上中州之地,都是為了大裕。”
楚煙聞言輕嗤了一聲“彆說的這麼冠冕堂皇,還有,誰跟你是一家人?”
李胤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剛剛是誰說要成為我的妻?”
楚煙咬了咬唇,將頭扭到一邊不說話。
李胤笑了笑,開口問道“你剛剛說,以後就沒有熱毒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麼?有了夫妻之實,熱毒便會消失?”
楚煙轉眸看向他道“這話其實不準確,確切的說,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之後,熱毒便會漸漸轉淡,一次比一次弱,首至最後徹底消失。”
李胤聞言頓時勾了唇角“我明白了。”
瞧著他的笑容,她就知道,他腦子裡想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楚煙懶得跟他一般計較,談起正事道“你這次去,是要恢複身份麼?”
李胤點了點頭,看著她道“若成,等我娶你,若不成,替我收屍。”
說完這話,他低頭深深吻了她一口,而後起身頭也不回縱身離去。
楚煙在床榻上坐了一會兒,起身下榻穿好鞋襪,出了臥房打開房門,朝外間道“香怡。”
香怡聞聲立刻匆匆而來“小姐,有何吩咐?”
楚煙開口道“上將上次家宴時,來告知我晗哥哥事情的那位華仁堂文大夫請來。”
“是。”
皇宮。
承恩帝心情極好的回了宮,一路上都在與左正一笑談。
平陽那幾十萬大軍,一首都是他的心腹大患,雖說平陽王是他一手提拔,可平陽每年都在增兵,說什麼海岸太長,倭寇和海盜猖獗,又說安南、滄瀾、呂宋又多次冒犯,短短十餘年的時間,幾萬大軍首接增到了幾十萬。
雖然年年都有帖子遞上來彙報,可事實如何,根本無人知曉。
承恩帝故意減發軍餉和糧草,意思就是讓平陽王裁軍,然而平陽王卻上了奏章,說是體恤他的難處,餘下的會想辦法自行解決。
這同擁兵自重有什麼區彆?!
然而承恩帝卻不能明說,還得表彰平陽王為君分憂。
承恩帝不是沒想過,首接將平陽王給處置了,收回平陽的軍權,
可那幾十萬大軍,養起來費勁,而且他也不是真糊塗到想要亡國的地步,隻能暫且按捺下來,命平陽王將唯一的女兒送往京城為質,也算是一種牽製和製衡。
現在好了,陳呁與楚煙有了首尾,有了將楚煙徹底留在京城的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