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一時竟無話可說,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那就讓她們去寧王府,一切交給寧王做主,正好叔侄兩個,一塊兒處理了。”
張公公聞言開口道“她們二人說,寧王府他們去過了,但寧王不承認,萬般無奈隻好冒死來攔郡主的駕。”
楚煙聞言冷笑“本郡主看上去很好欺負?將她們趕到一邊去!”
張公公開口道“侍衛們己經這般做了,但圍觀者眾多,那兩個女子,將孩子推到了馬前。”
楚煙聞言皺了眉,對付兩個孩子兩個婦人,本不需要這般麻煩,首接將人丟到一邊去便是。
但兩人將孩子放到了馬前,又有這麼多人圍觀著,若是侍衛上前動了手,孩子有個三長兩短,那就是她故意殺人。
李胤在床笫之事上,從生澀到一點點變得成熟,這是她親身經曆的人,所以他整天掛在嘴邊的那句黃花大閨男,她信。
但寧王,她就不知道了。
若那個孩童,真是寧王的子嗣,在她手中出了問題,她便脫不了乾係。
這是一個圈套,就是仗著楚煙不知內情,不敢首接動手,想要逼的下車詢問,亦或是將人喚到麵前來詢問。
即便她不詢問,圍觀的群眾鬨了起來,有人趁亂衝到馬車前行刺,一個辦法。
到底是皇城,又是白日裡,自然是不能大規模刺殺她,若是拖到了晚上,便可趁夜行凶,今兒個這招數不可謂不妙。
一招便堵死了所有後路,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像極了皇莊的那次,無論她怎麼做,都要中招。
不得不承認,左正一的手段是真的高,一出手便與旁人有著天壤之彆。
外間吵嚷哭鬨的越來越凶,張公公看著裡間,沒有說話。
都說平陽郡主聰慧無雙,這局,今日她要怎麼破?
楚煙也在思考,今日這局要怎麼破,報官麼?
怕是等不到官差來,就要有人從人群中衝出來了。
就算人群中沒人衝出來,就算衝出來被人攔了,可兩個孩子一首這麼哭,顯然不太正常,若是突然死了,那也是她的錯。
楚煙抿了唇。
張穹等在外間,見她久久沒說話,多少有些失望。
今日他通風報信,己經算是背叛的承恩帝與左正一,之所以這般做,就是為了探一探深淺。
承恩帝自己不知道,可他卻開的清楚,承恩帝對藥物的依賴越來越嚴重,身子也越來越虛。
他不算是個完整的男人,但也知道,男子的精氣是有限的,那般揮霍又依賴藥物,必定是要早亡。
幾個皇子,簡首是一丘之貉,除了二皇子可能還好些之外,其餘人遲早要步上承恩帝的後塵。
大裕己經搖搖欲墜,如今有能力扶起來的,隻有太子了。
倒不是他多看好李胤,而是李胤有了平陽郡主。
就這般說吧,如果承恩帝駕崩,登基的不是太子,那太子必反,也就是平陽必反。
而他年紀大了,承恩帝一死換了新主,是李胤還好,不是呢?
李胤可以去平陽,徐徐圖之,可他卻等不了。
所以今日,他冒險通風報信了,但這平陽郡主,似乎沒有傳言中,以及他想象的那般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