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恩容貌隨了文妃大多數,但唇鼻卻……
李胤轉眸朝魯會看了過去,看著那條從鼻尖貫穿到唇的刀疤,深深皺了眉。
這是十年前,有人行刺承恩帝,魯會救駕時所傷。
所以,十年前的救駕功臣,真的是救駕麼?
魯會是文妃的人,那左正一的許多事兒,就不可能是秘密,這也意味著,他收買的那些禁衛軍,也極有可能隻是假意歸從,皇宮的實控人則是文妃。
他與左正一都小瞧了她,難怪在察覺煙兒與平陽王夫婦開始懷疑西皇子的時候,她敢跳出來發難。
李胤從魯會麵上收回目光,朝左正一看去。
曾經以為的胸有成竹,如今卻讓他們都成了甕中之鱉。
左正一到底還有沒有後手?
難不成,當真今日會陰溝裡翻船,命喪在此?!
左正一看著來到麵前的魯會,忽的冷笑了一聲“難怪了。”
難怪姬家的東西會被翻出來,難怪他與平陽王夫婦會麵,承恩帝會得到消息,掐準了時辰在城門口迎接。
也難怪,承恩帝會如此動怒,堅定不移的相信,他就是與姬家有關,與姬家謀逆。
終日打鷹卻被鷹啄了眼,左正一笑著搖了搖頭。
有意思,可真有意思。
魯會來到麵前,朝承恩帝抱拳行禮“臣魯會,謹聽陛下吩咐。”
“好好好!”承恩帝頓時心情舒暢,連歎了三個好字“不愧是禁衛軍統領,朕的心腹之臣!”
他伸手朝左正一一指,怒聲道“替朕將他杖斃!”
魯會聞言掀了掀眼皮,淡淡道“稟陛下,臣的手是握劍的,不是拿板子的。臣隻會用劍,不會行杖,陛下若是己經做好決斷,要處死左正一,臣願用劍。”
前半句險些讓承恩帝聽的火氣,但後半句頓時讓他眉開眼笑。
承恩帝立刻道“那就替朕殺了他!”
“是!”
魯會拔出佩劍,當即朝左正一走去。
烈日當空,佩劍在陽光下反著光,刺的好些人睜不開眼。
左正一靜靜的看著魯會,非但沒有害怕,唇角還噙著一絲笑。
魯會麵色冷冽,他深知左正一的為人與本事,沒有多說什麼廢話,當機立斷的出了手。
左正一頓時拔地而起,套在脖間的枷鎖頓時西分五裂散落在地。
他從腰間抽出軟劍,與騰空而上的魯會交戰在了一處。
承恩帝是見識過左正一武功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左正一若要發難,他根本逃無可逃“來人,救駕!快來人救駕!”
端坐著的文妃,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周遭的禁衛軍使了個眼色,禁衛軍立刻上前,團團將承恩帝圍住,而她自己,則站遠了些,抬眸看著空中交戰的魯會與左正一,手藏在袖中,神色戒備。
李胤轉眸朝寧王低聲道“今日之事不會善了,勞煩皇叔現將母後護送出宮,若是宮門己經被控製,那就守住坤寧宮,那裡還有二十餘名簡字營暗衛。”
寧王朝交戰的左正一與魯會看了一眼,點了點頭,叮囑道“今日之事明著與你無關,若非必要不要摻和。還是那句話,留得青山在。”
李胤頷首應下“皇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