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隻是提前說明而已,歸根結底,她就是個四品女官,禦前的奴才而已。
“我哪裡會那樣不懂分寸呢,我隻求嬤嬤留在我身邊指點我就好了,我到底要進宮的,無非就是選秀時期望能平順一些罷了,怎敢去妄想帝王啊,那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她自己也笑了,也就是借著王嬤嬤的名頭在杜家狐假虎威而已,出了門更該謹言慎行才對,到底杜家也不過是四品官而已。
王嬤嬤微笑點頭,更加看重靜芙了,“我也老了,能留在你身邊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你放心,我們主仆一心沒有過不去的坎。”
“我信嬤嬤。”
“今日的事隻能做一次,再有第二次就討人嫌了,日後也不可再說改姓的事。”王嬤嬤也趁機提點靜芙,不可太過剛烈。
“是,芙兒記住了,我也是嚇唬我爹的,當時都沒成以後也不可能,我懂。”
她嘻嘻一笑,眉眼靈動顧盼神飛。
“嗯,我們小住幾日就回去,該孝敬你祖母和嬸娘的東西決不能落下,不能讓人說嘴,不回來住但孝道不能也省了。”
“是,我曉得,我一會就去給叔叔嬸嬸請安,奉上我親手做的針線以表孝心。”
“好,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這一族的名譽也事關要緊,進宮選秀看的不光是個人。
你前九十九步都走的極為妥當,這最後一哆嗦萬不能做錯,日久才能見人心,難得就是堅持二字。”
“是。”
說完了話,靜芙就帶著艾葉丁香,拿了幾樣禮物裝進禮盒裡先去書房拜會父親,送上自己親手做的針線。
到了書房門口,小廝進去通稟,杜昭知道女兒來了,便讓進來了。
“父親,女兒打攪父親看書了。”
靜芙恭敬的行禮。
“芙兒可是有事,院子裡缺了什麼,讓下人去準備就好。”
杜昭溫言問候,望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難免流露些複雜的神色。
“並不是,嬸娘待我極好,處處都妥當滿意,並無不妥。我聽說父親要去外放了,北方天氣寒冷,女兒在家給父親做了些針線,還請父親不要嫌棄。”
艾葉雙手捧著一個禮盒,挺大的盒子,打開裡麵是十雙鞋襪,還有暖手的手套,男人出門騎馬多些。
還有背在身上的褡褳,以及一件水貂毛的鬥篷,玄色的,十分保暖又很好看。
杜昭頗為驚訝,這麼多東西明顯不是一日做好的。
“你多早就開始做了?你怎麼知道為父要去外放了,消息也才剛剛知道罷了。”
杜昭也是調令下來才知道的。
“女兒很早就知道了,比父親還早很多呢,是我求了外公讓父親去外放的,畢竟在京裡大官很多。
父親年輕沒有外放的政績就比彆人弱了一層,加上李氏的事讓父親蒙羞,要想消除影響唯有拿出實乾的成績來才成。
女兒跪下來求了外公,外公看在我的臉麵上,也不希望父親太過頹廢,求人安排了外放,雖然地點有點偏遠。
但外公的確儘了力,畢竟外公隻是禦醫不是實權官員,若是做的好了父親一樣可以出彩的。”
有功自然要表表,不能悶不吭聲,不然杜昭怎麼會知道自己的重要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