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靜芙穿戴一新,被丁香和青黛簇擁著上了車回了杜家。
眾人都在主院祠堂旁邊的大廳裡開族會,湊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準備中午一起吃席的意思。
“芙兒回來了啊,快來坐,給拿個暖手,彆凍著了。”
族長瞧見靜芙被人簇擁著進了門,笑著打招呼。
“給爺爺請安,給各位爺爺叔伯請安,芙兒來晚了,昨兒夜裡下了點小雪,馬車跑的慢了些。”
“不要緊,今年還下了雪呢,應該是個豐收年了。”
大家都開心的笑著。
昨兒半夜開始下雪,到現在一直在下,但雪不大,瞧著一片白皚皚的倒是十分乾淨。
“芙兒我聽說皇上給了王爺船引麼?咱家可有出力?要我說林家是武將,在這上麵也能幫上忙,你母親也進了門,也能幫你一把呢。”
杜昭笑著開口,一臉自信的樣。
靜芙端起熱茶慢慢的啜飲,一句話都沒說,隻是用好笑的眼神望著她爹。
一位族老頓時笑出聲來,“你快彆提什麼嫡母了吧,你那是繼室,孩子都成年嫁人了,哪裡來的臉麵做芙兒的母親呢。你分得清誰的品級高麼?
你不就想給林家給點好處麼,還幫忙,她爹也不過是個佐領而已,才四品官,哪裡來的人脈幫忙呢。
還幾次三番的上門騷擾芙兒,臉可真大,杜家這點臉麵都被你給敗壞了。這事杜家就第一個不答應,你彆做白日夢了。”
杜昭臉頓時漲的通紅,“幾次上門,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呢。”
眼神閃躲明顯有點心虛的樣。
“原來父親不知道呀?王爺還很生氣要找林家的麻煩呢,您看這事該怎麼做呢,杜夫人還要拿逸凡的命來威脅我呢,您覺得我應該顧忌兄弟的命呢,還是一推二五六讓您絕戶了最好。”
靜芙眯著眼笑的十分愉悅,吐出的話卻十分涼薄狠決。
杜昭臉色變了一下,“可能是誤會了。”
“不是誤會,我可是帶了信過來的,父親今日必須給我個交代,我隻有一個親娘,哪來的什麼人就敢自稱是我母親?進門可有給我娘磕頭?若不磕頭彆怪我不客氣。”
靜芙態度十分囂張跋扈,一點麵子都不給杜昭留。
杜昭臉漲的通紅,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今時今日地位早已翻轉。
“進門肯定要磕頭的,這個你放心,我們老家夥還沒死呢,規矩要有。逢年過節開祠堂磕頭,這是必須的,杜家的名譽不允許任何人損毀,否則逐出宗族。”
族長爺爺斬釘截鐵的開口,再來一次我就打死你算了,你上閻王殿去給你爹磕頭吧。
“是,叔父放心。”
“在外不許自稱是我母親,惹惱了我,我就要她全家的命,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靜芙冷嗤一聲,滿臉都是鄙夷和不屑,這個爹簡直讓她看不起。
杜昭沉默著,臉色黑如焦炭,一言不發,杜鵬杜恒兩兄弟微閉著眼,也不肯幫襯他。
杜恒回來之後問了杜鵬和下人,才知道杜昭做的事有多過分,兄弟間也變得冷漠很多,連一頓飯都沒有在一起吃過,不願意和他走太近了。
雖然這些年外放了,但杜恒卻每個月一封家信,必定要單獨叮囑靜芙讀書上進,互相書信來往交流,可以說對靜芙當成自己女兒一般在細心提點教養。
杜昭這樣做事,無疑是給了杜恒幾個嘴巴子,也涼了兄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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