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孟繁春聽著她沙啞的嗓音,微蹙了下眉頭,轉身走向八仙桌揭開茶缸蓋子,拿起暖水瓶倒了半茶缸水。
孟繁春端著茶缸放在炕桌上,直接說道,“你們趕緊穿衣服,然後我帶著你們去見孩子的爹。”然後提著牆角的尿桶就出去了。
“娘,叔叔走了,您可以出來了。”周光明看著蒙頭蓋著被子道,說著伸手向下拉了拉被子。
露出蓬頭垢麵的她,“娘!”
“光明,他是誰?”她開口問道,聲音沙啞如磨砂一般。
“他是叔叔啊!就是給您打針,紮針的叔叔。”周光明邊說手邊比劃道,“哦!對了還抽了您和我的血。”手掌伸開道,“那麼多!好疼?”
“抽血?”她斂眉沉思,嘴角一邊彎起這是驗血吧!那他注定要失敗了。
“娘,先喝些水,叔叔給您倒的。”周光明一咕嚕爬起來道。
“冷!先穿上衣服。”她抬眼看著他趕緊說道。
“娘,新衣服耶!”周光明高興地說道,手顫巍巍地想摸又不敢摸,生怕弄壞了。
“趕緊穿上。”她眼神溫柔地看著他說道。
“哦!”周光明拿著明顯較小的棉衣自己先穿上了。
再把棉褲抖開,“這太長了吧!”
“嗬嗬……”她看著穿上衣服的周光明直笑,褲子不說,棉襖穿在身上到了膝蓋下邊,跟裙子似的,隻是這笑聲如老妖婆似的,聽著恐怖的慌。
“娘,彆笑好不好。”周光明雙手壓著棉襖紅著臉龐說道。
“好,不笑,我不笑。”她繃著臉,憋著笑困難地說道。
“娘,褲子怎麼辦?”周光明小手抓棉褲,小眼神那個糾結呀!想穿又穿不了,真是急死個人。
她輕抿了下嘴唇,吞咽了下口水,潤潤嗓子,眼神溫柔地看著他聲音艱澀地說道,“等回來我給你改一下。”
“好啊!好啊!”周光明高興地點頭如搗蒜道,“這裡真的好冷,下的雪也好大比咱家冷多了。”五官皺在一起為難地說道,“可現在怎麼辦?”
“坐在被窩裡。”她直接說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
周光明聞言乖乖地坐在被窩裡,將茶缸的蓋子放在炕桌上,手顫巍巍地端著茶缸道,“娘,喝水。”
“小心些。”她擔心地看著他手中軍綠色的茶缸說道,生怕水撒出來。
周光明小心翼翼的將茶缸遞到了她的嘴邊,“這……娘您要怎麼喝?”
她強撐著抬起頭來,銜住了茶缸邊兒,周光明會意的緩緩的將茶缸傾斜,探著腦袋小心地彆太急了,撒出來。
她貪婪的大口大口的喝著水,溫熱的水流過乾澀的嗓子,頓時舒服了不少。
一口氣將半茶缸水喝完了,躺在炕上,長長的出口氣道,“呼!舒服多了。”感覺如活過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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