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致遠閉了閉眼,無奈地看著她道,“是我讓他在這裡記錄修理過程的。”
“誰記錄不一樣,為什麼偏偏是他。”付美玉食指狠狠地點著林半城道。
花半枝就知道事情不可能順利,看著她食指點著自己人非常的不舒服,一點兒教養都沒有,真想撅折了她的手指,人卻上前一步,擋在了兩人中央。
林半城見狀黑眸輕輕晃了晃,雙眸神色莫名的看著花半枝的背影。
“你又是誰?”付美玉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花半枝語氣不善地問道。
“她是希言同誌的愛人。”高致遠抱歉地看著花半枝解釋道,“這位是我們林場的副場長,付美玉同誌。”
林希言深吸幾口氣,平複了心緒後繼續拆拖拉機的發動機。
“你好!”花半枝看著她說道,臉上掛著客套卻看起來真誠的微笑。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付美玉朝她點頭道,“你好。”
付美玉微微搖頭,回過神兒來,“場長記錄修理過程,誰都可以吧!小劉不是就在記錄吧!沒必要多一個人吧!”
還真是儘職儘責,高致遠無奈地看著她道,“這項工作還真的隻有他能做。”
“為什麼?我不相信咱林場的人找不到第二個會記錄的人。”付美玉質疑地看著他道。
“林半城。”高致遠陡然提高聲音道。
“是!”林半城看著高致遠回道。
“你過來,讓付副場長看看你的記錄。”高致遠看著林半城直接說道。
“是!”林半城快步走過來將手裡的稿紙遞給了高致遠。
高致遠接過稿紙遞給了她道,“你看看吧!咱們場裡,誰能畫的與真實的無二致。”
“呃……”付美玉一時語塞,隨即眼神堅定地看著他道,“即便他畫畫功夫了得,可是作為一場之長,也不能在立場原則上犯錯誤,他是什麼人不用我說吧!曆史背景模糊複雜。高致遠同誌希望你認清現實。”
高致遠一臉苦惱地看著她,她這個搭檔哪都好,在業務上那是堪比男人,就是喜歡上綱上線,在政策上一套套的砸下來,你還真拿她沒辦法。
此話一出林半城夫妻倆再也沒有看到兒子的喜悅了。甚至有些擔心自己情緒外露,讓人看出什麼,連累兒子了。
所以夫妻倆低垂著頭,一副罪人的樣子。
花半枝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從雙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什麼,猜也能猜出付美玉都說些什麼,不外乎扣帽子,打棍子……
看林希言著急上火的自責的樣子,花半枝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林希言手臂青筋暴突,極力的克製著自己,幾欲張嘴,都在花半枝淩厲的視線中不得不閉上嘴。
“小付這都是為了工作。”高致遠拉近關係道,“將修理的流程畫下來,咱的寶貝再壞了,可以自己修,不用三天兩頭的朝農機站跑了。”
“工作也不能拋棄立場原則吧!”付美玉提醒他道,“場長你這樣的思想很危險咧!”一副我是為你好的樣子,他們這個頭兒在工作上無可挑剔,什麼都好,就是政治上不太靈敏,得時刻提醒著他不能犯錯誤了。